看了眼师怀陵,小声问
:“我是不是不该先学后面的啊……”
“你没错啊,你这记
厉害啊”少年师怀陵发出惊叹的声音,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觉得奇怪
“我没记错的话,杨小少爷应该是出
河中杨氏?”
杨清樽点了点
,问
:
“怎么了吗?”
师怀陵顿一下,到底是初次见面,有些事不知当问不当问,杨清樽见他这副
语还休的样子疑惑地歪了下
。
斟酌再三,师怀陵还是把自己的好奇问了出来:
“唔,若是河中杨氏,科举最终是为了仕途,杨小少爷若想
官为什么不直接去
斋郎呢?”
“河中杨氏为弘农旁支,弘农这一代多为女眷无法考取功名,若想在朝堂之上继续拥有一席之地,少不得要多帮衬些族内子弟。”
“寻常人家就算考中进士也得等个三载才有官职,门荫斋郎如今便可
,六年之后吏
铨选直授官职不好吗?况且你又有这样好的资质——”
杨清樽听罢就生了气,冷哼一声刺
:
“原当你同俗人不一样,我是出
河中杨氏,然而进士为士林华选,四方视听,希其风采。出
贵贱与出
高低何干?锦裘白丁,在才学面前又有何不同?”
杨清樽有被冒犯到,说话的声音也因此提高了不少,恨声骂完就稍稍往旁边退开了些,不愿再理师怀陵,颇有些泾渭分明的意思。
然而此时的杨清樽能毫无顾忌地讲出这些,左不过是因为他还呆在从小长大的扬州,还呆在有家族保护的羽翼之下,所以觉得这世
人人只要勤勉努力,就能是一样的。
师怀陵低敛了眉目,暗藏下心思,无奈地笑了一声,随后同杨清樽告罪
:
“是在下失礼了,还望杨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在下这一回。不过,有一件事要说明白,在下从未将杨小公子同其他世家纨绔一般看待,只是好奇不走捷径的人内心想的会是什么。”
“那你现在听到了”杨清樽没好气
,不过少年人之间的小摩
,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了没多久杨清樽就在师怀陵
旁抿了抿嘴,小声嗫嚅
“不过你方才在堂上说的那些很有意思……”
“是么”师怀陵带着一脸春风和煦的笑意,伸出手去接一裁被风捎来的柳絮,不置可否
“不觉得我离经叛
无君无父?”
“实话说”小杨清樽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内心在挣扎些什么,毕竟师怀陵所讲的同他以往所学的太不一样了“有点……”
“哈哈”
师怀陵笑着闭眼摇了摇
,保持着手掌自然摊开的姿势,睁开眼望着那柳絮再次因风而起,扶摇直上到二人看不见的远方,随口
:
“昔年百家争鸣,诸子之中墨家与儒家并称显学,不过我私以为荀子的《君
》应与墨子在《尚同上》中所说的‘选天下之贤可者,立以为天子’相辅相成。”
“先生们的儒学总讲如何
君子侍奉君王,然而万民何其脆弱无辜,要拿自己在田地间劳作的短短几十年去赌一个继位者的怜悯,为什么总是臣民侍奉君王,而不是臣民来筛选能以一人之
承担千万百姓的合格君王呢……”
彼时的杨清樽被他这番类似造反的话吓到了,但是又忍不住生出对师怀陵话中擢选君王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