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大夫听见杨清樽男人的声音后子更僵了，她不相信自己看错了，还想再仔细摸一摸杨清樽的面骨确认一下。

动作不免得有些心虚起来，歉笑：

        “你怎么回事啊？啊？非要死了来我这是吗？小伤不顾，大伤不敢？”

        “不是，姐姐我跟你说，你怎么就挑了这么个人啊。要是他说了什么，你就当他放屁——”

        牌匾上雕刻着“春护堂”三个字，雕刻出来的字迹同春联上的字有些相似，但是整看上去又更加柔和些，笔锋没有那么凌厉。

        门是打开的，能看到里面一对年轻男女，杨清樽原本出于礼节打算叩门的手停在半空，回过对着一旁的杨断梦问。

        “啊，居然还有位漂亮姐姐，不对，师怀陵你连买宅子的钱都没有，她不会是你骗来的吧？”

        诡异的沉默直到车夫将车停在一家挂着黄灯笼的医馆前才结束。

        然而从医的经验让她产生了不解，疑惑：“嘶，姐姐你这个手骨好像不太对啊，怎么感觉摸起来像男人的手，等等、你不会也……”

        “阿涓我领他去后面房间换衣服可以吗？等会儿我们要出去，杨大人穿成这样不太方便。”杨断梦指了指后间被放下的帘子，出声询问。

        杨断梦先下了车，伸出手想去接杨清樽。杨清樽没搭手，自己提着夜度娘装束下过长的衣摆下车。

        “无妨，还请裴大夫不要放在心上。”杨清樽摆摆手。

        杨清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不留痕迹地将手从对方僵住的动作里收了回来，很有礼貌地往后退了一步解释：

        “上元灯节，医馆休息不开张，阁下另寻——”小姑娘也不抬地说着，利落地绑好刚刚因为眼前人乱动而错位的绷带。

        然而还没凑到鬓角就被后一脸幽怨的青年拽了回去。

        小裴大夫见状咳了一声：“抱歉，我看到异常总习惯上手。”

        杨断梦见怪不怪，拉着杨清樽就抬踏了进去，边领着人进去边说：

        小裴大夫将杨清樽拉到一边，丝毫不旁边还站着的杨断梦，就开始苦口婆心地劝。

        然后就被小裴大夫狠狠拍了一下脑袋，放松下来，只是手还放在链刃刃柄上。

        “师怀陵？”小姑娘听见杨断梦的声音猛然回，连着手上绷带打结的动作也不禁重了几分，引得受害人闷哼一声，颇为幽怨地盯着闯入的杨断梦二人。

        医馆两侧还贴着新年对联，许是这几日风雪较大，浆糊已经风干得太快粘不住了，只见对联尾端被风起了一个角。

        “那麻烦你们了，到时候事情结束我再给你们把衣服送回来。”杨断梦边说边朝帘子那走去，替杨清樽掀开了帘子，带着人往里

        “都没能让你好好吃点东西，要不我等会下了车去给你买点——”

        杨断梦：“哈……”

        杨断梦只好悻悻将手收了回去。

        小裴大夫在看到进来的杨清樽后就被引住了目光，但是基于自己对杨断梦的认知，她已经开始在担心杨清樽是不是被这人拐骗来的了。

        “吵架呢？”杨断梦随口。

        “多有冒犯抱歉，实在是情非得已。”

        许是听到门口的响动，原本在榻上畏畏缩缩坐着的男子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将手放在了腰侧卸下来的链刃上。

        说罢瞥了一眼在旁边不出声的杨断梦，意有所指：“但是裴大夫说的确实没错。”

        结果在门前俩人就听到一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医馆左侧的隔间内传出来：

        “没事，习惯就好。”

        “呃……刚刚出声的是小裴大夫吗？”

        杨清樽翻了个白眼，冷声打断：

        “可以啊，你有带换的衣服吗？没有可以先穿阿凌的，在左边衣柜里你自己拿。”小裴大夫被季凌拽了一下才想起来榻上还有个伤患等着她理，一时间忙不开。

        “杨中书，自我们今天下午不幸遇见，你已经和我了不下五次歉了。”

        被骂的人不说话，从门外看过去只能看到木质屏风后紧张兮兮坐着，在等待换药的陌生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