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终于结束了,暂时得到了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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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辗无从解脱。他坐在空寂房间的床边,刚才抚摸过温香
玉的那只手掩面。不多时响起敲门声,侍从将盛装冰块的木桶搬进房里便撤走离开。
那些夜里困扰他的梦境成了现实,但也只实现了一半。第一次察觉的时候他就想毁掉她,
下这个决定甚至不需要思考,他起念即是结果,然而到现在仍然没有果。
他有次到渡口验货,不经意瞥见斜阳,余晖倒映在山河湖水,皆是一模一样的美景,但那天不同的是,河水中搁浅了一支木筏,木筏上有一只骆驼。那只骆驼看着有点孤独,他想把它带回来。那是唯一一次他起念,没有果。
门外人影晃动。浴桶中的冰一半化作了水,他睁开眼:“说。“
“主上,覃隐的船已经离岸,但他自己并未登船,回乡养病只是借口。那船是否要拦截下来验验货?还有,他给了船家承诺箱子里的银子可以随便取,怕是有诈……”
“拦。”站起
,取下搭在屏风上的衣物。平常挂在腰间的药
掉落在地,俯
捡起,想到这是他说卧不安枕那段时间隐生给他
的草药,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弟弟么。
这两个字于他到底意味着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尹府的庭院中摆满了箱子。全
打开,将表面的银两取出,暴
出底下的可怖之物。是人的尸骸,被分尸堆叠在一起。尹辗命人找出
颅,一一摆放在箱盖上。
那些是尹家的人。分别是他的大伯、三姑、五叔,以及耄耋老人。
“烧了。”
他对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
情是什么。亲情爱情似乎都与他没有多大关系,即使痴心妄想地贪慕几许,也只是在听隐生回忆年少,他与父母相
的讲述中,在无意窥见他与她的交往中,在他抱着她在池边凉亭亲热,而他刚好到覃府找他的遥望中,幻想过一丝,些微可能。
他转
,见到她站在走廊。眼眸仿佛落满积雪,雾霭弥漫。她以为那些人是他杀的。他走过去,走到她的
旁:“是覃隐杀的。他跟我有什么区别?”
“什么区别……”她喃喃重复,所以尹辗是真的对她――
他
过她
旁离开,带起的那阵风使她的步摇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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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殊有些郁闷地抱出两床薄被,她出来找他就是跟他商量分床的事情,他若对她行不轨之事,于胎儿不利。找的借口冠冕堂皇,实际是多余没用的东西。
她在长廊美人靠上,把一床被子铺开,另一床
衾盖,卧居狭窄的黄檀木。好在夏天室外有风,有月,有星辰的天空,与小时候搬竹榻在院子里歇凉没什么区别。
尹辗站在房间外,幽暗地看着那边半卧在花荫长廊下的人。她膝盖微屈,靠坐在梁
旁,望月游神。她在看月,他在看她,伫立许久。仿佛一幅困锁深
的仕女愁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