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想要，因为寂寞。他放下茶碗，深深了一口气，那种困在他内不上不下的粘滞感像是盈满泥浆的废土瓮导致他大脑窒息发紧，牙关紧绷地难受。

        “翡玉公子脸色不太好啊，”张灵诲接过茶，也不恼：“俗话说医人不能自医，看着像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找人看看罢。世事无常，都是镜花水月，何必太过执着？”

        仅此而已。他隔着衣服抚摸不够，钻进中衣，肌肤相地放在她的小腹，灼热的温直接地传递给她。她除了起初一激灵，后边也没有什么反应。

        张灵诲看到他坐在路边，招呼车停下。从车上下来，到他对面坐下。

        颐殊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将目光移到离开的人上，“覃隐，孩子是尹辗的。”

        忽然感觉温热躯靠近，她浑僵，动弹不得。尹辗把手伸向她腰腹，放在她的肚子上。指尖到她的那一刻，她像被蛇咬了一口。她侧躺背对，他在她后，如一对眷侣夫妻。

        她怕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尹辗全都看在眼里。他知她在深夜无声无息泪，打半面枕巾，也知她不安生，更知她在想别人，在他的边想别人。

        尹辗玩过一阵，起下地，去了别的房间。颐殊脸埋在绣枕，长发披盖住她的神情。她鼻子，泛酸的鼻险些暴

        他严厉地喝止，她不敢再忤逆。那只手越来越过分，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向上覆到她的脯，住右边弄。他很没有技巧，也没有章法，只是变换成各种形状，弄得她很疼。

        他有无数个瞬间想毁掉她。克制不住的暴戾迸发在夜静更阑，又生生被压抑。他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矛盾重重，剖烦析滞，依违两端。只是同床共枕了几日。

        他的手在她腹游走，指尖按一按，像在雕琢出胎儿的形状。

        尹辗合衣而卧，在她旁躺下，替她掩好被子。颐殊形不宽，只占半张床不到的地方，可怜地蜷缩在床侧。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对她什么。

        别说杀一个肚子里的孽种，杀一个人他都有几十百种办法。

        那种疼跟心底的委屈交织在一起，表现出来的都是倔犟，死咬着，一声不吭。他在玩，把她当作玩物，不像覃隐对她的取悦，央求她的垂爱，疼惜，哄她敞开自己。

        “闭嘴。”

        “覃翡玉，”她刚叫住他，想问问他的伤，尹辗推门进来，走到她旁坐下，一手揽着她的肩，温和地：“你还没有告诉他么？”

        他的心思被她看穿，既苦涩又无奈，好似豁达通透：“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站起来，安静地收拾医箱，房间之中只有他扣上铜锁咔嗒咔嗒的声音。

        “听闻翡玉公子昨夜又被行刺。”消息够灵通的。张灵诲作出惋惜状，“有的时候，份地位越高，结仇就越多，就连表明上爱你的人，背地里都想要你的命。”

        他没有说话，背对着她，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开门出去。

        颐殊

        “谁说不是呢，”他将那壶茶倒出一碗，推到对面，“不是谁都如张大人这般无所忌惮，爱与恨的人，皆可混为一谈，不分彼此。”

        “我想留下来，我太寂寞了。除父亲外在这世上我没有直系亲属，有一个陪伴都是好的。”她眼眶热，红了眼睛，“你在药方里不要写对他不利的药。”

        她尽力将自己与他的距离扩大，中间隔了一看不见的屏障般，犹如天堑。被子撑起灌入冷风，好在夏天并不是很凉。她自我开解当他是死尸，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

        “我不知你这么愚蠢，”他说，“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对你没有半点好。”

        她的心提到嗓子眼，手攥紧枕侧床褥。但他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掌心熨贴着她的小腹。或许他在感受“他”，那个没出世的孩子，并不是想侵犯她。她竭尽所能使心恢复平缓，紧闭双眼但求赶紧入梦。

        “尹辗，这不是你的……”

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并不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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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路边茶铺要了一碗凉茶。清绝面庞阴云密布，冷得像十月飞霜，沉郁得可怕。

        依照阿骆那天的描述，她到尹府跟他说话，喝酒，听他抚琴，并没有什么特别。或许就是那酒，因他买的醉。阿骆本就是尹辗的人，很可能被策反，替原来的主子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