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低看去，嘴：“那画的摹本落民间后，爱美的女子都跟风点了一个，我点怎么了，你要笑我东施效颦？”

        谌晗放开她，懒得跟她计较。颐殊不死心地：“那不过是一幅画，就值得太上皇及陛下如此上心？即使真有那个人，空有美人，魂骨皆丑陋，又该如何？”

        “丑陋？”谌晗盯着她重复了这个词。

        “无趣，空，没有意思，随你怎么形容。”

        她记得他喜欢安静如画的仙子，画中人动起来，像她那天在尹辗看不见的视角下，坐躺都不守规矩，半倚半靠，也没见他眉皱一下兴致全无。

        “你见过她？”谌晗问，她摇，他：“你诋毁她，不就是毁生于嫉，害生于妒。可是只有你们这样的女人才需要贤名德行。”

        颐殊把水倒在他的上，把碗一扔：“你没喝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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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她起来就为他换药，察看伤势状况。从昨夜倒了他的水开始，他就一声不吭，至多铁青着一张脸，面色不怿。她当作没看到，视而不见换了纱布上了药。

        曲甲第送了药品，还给她带了饭菜生米过来，她就叫他不要常来回，以免引起人注意。她架起锅烧水煮米，自己端起碗吃香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锅里就是白粥，一滴油都没有。

        “你给我吃这个？”可能是怕把粥扣在他上，就说了这一句。

        食毕，她带碗到溪边清洗，顺便洗了染血的衣物。看四下无人，将了一天一夜的面取下来清洗一把脸。水中倒映的面容未施粉黛，已胜过万千词藻。

        她回到房子，谌晗正在翻阅她背篓中的书册手记，那是本农桑经，批注满满，治蝗这一章，下面有一行娟秀的小字，提出比生灭更有试验建设的覆卵的观点。

        她心不好，想的是以后会不会凭字迹认出来。毕竟有过前车之鉴。

        “每年桑蚕祭本该是皇后的职责，若你容貌不是那么丑陋，出再高一点，品皇后倒是绰绰有余。”他放下书，“皇后之位……”戛然而止，皇位都快没了。

        “搜山的人中应当是有刺杀你的人。”她善良地主动转移话题，“我见到一行人鬼鬼祟祟聚集密谋何事，但没看清，隔得太远了。”

        谌晗捂着伤凝眸看她：“你为什么不怕我？”

        颐殊看了看四周，放他在这里会饿死，要么被野兽分食，出门走两步下山坡，意外坠崖故，再或者不他被刺杀的人找到，左右他死了，跟她都是没多大关系的。

        “……此时此刻此地我应该怕你？”

        “若我回去翻脸不认人，灭了你的口，你怎么说？”

        她承认他说的有理，带着戏谑口吻地问：“那你要我怎么对你？低三下四，卑躬屈膝，跟你里那些太监婢女一样？”

        “我想要你对我撒。”

        他说完她就愣住了。

        “就当……是给我解个闷，心情好了伤也好得快。”

        颐殊说：“我去给你找只狗狗好不好？他还会打翻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