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怎么个‘不妙法’？”云曦不耻下问。

        可不论是哪两种结果，都不免动摇国之本，一如十年前的废太子一案……

        “小姐，冉大人、任师爷，你们猜大家私底下都在传啥？”青果话音刚落，就打了个小酒嗝儿。

        “我朝也没有让皇子掌握三司刑狱的惯例啊。”冉杓率先开口。

        皇上嫌太子在数次案件中展出太多实力和野心、不免心生疑窦。现下要扶持最无野心的皇子、激起太子的危机感，那便不可避免会走向两种可能：

        “哦对，对对对……”青果拉着云曦进门，随即其他人鱼贯而入后，青果还回小心翼翼地把门带上，这才低声：“他们说，皇上要派逸王殿下来理刑。”

        云曦秀眉一蹙，小声说：“咱们还在上衙呢，你怎得饮酒了？”

        一个时辰左右，背着小手、腆着圆鼓鼓的小肚子的青果一脸餍足地溜达回来了。

        换成以前，这种事儿本不用小吃货出。

        “皇上贬斥了太子，勒令其在家休养思过，却让毫无野心的皇子接手刑。这不是明摆着要培养逸王殿下的野心，以期二人之间可以打擂么？”

        大家一边说着，一边嗑瓜子等着青果探些情报回来。

        “不妙、不妙啊。”任丹青习惯地想掏折扇，在腰间摸了一圈都没找着，这才想起来自个儿压没带扇子，又讪讪地将手放了下来。

        “他们、他嗝……”青果又打了个酒嗝儿，委屈地：“他们嘴巴太严了，不喝两盅没那个胆子说啊！”

        任师爷笑眯眯地：“我看啊，皇上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提携新尚书。”

        自从成为陆大人的心腹，他那些低官阶的小伙伴就再也不共享情报了，就怕被打小报告。

刑按察使司也是如此，上峰大人的位置一稳、大家还会回到该干啥干啥的状态。”

        “恐怕很快就有了。”云曦眼底涌上几分复杂，她既兴奋、又担心，但更多的是可以近距离接目标人物的激动。

        小丫鬟笑得见牙不见眼，拿着“公款”吃喝套八卦，甭提多高兴了。

        云曦敢毫不托大地说，刑尚书一职陆青帆实至名归、衙门内众人心服口服。

        陆青帆的行事众人有目共睹，刑上从官员、下至差役，都在他一次次的刚正高效破案后逐渐归心。

        要么，就是太子碾压逸王、顺利登基；要么就是逸王与太子对峙、最终成为太子的磨刀石。

        云曦闻言哭笑不得，摸了摸小姑娘的：“为了套话，你也是努力了。快说正事吧。”

        逐渐显山水的逸王殿下，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云仵作是打算让小丫给咱们探探口风去？”冉杓也学着众人倚靠在门边，望着青果蹦蹦离去的影，无奈地：“我现在是不成了。”

        而是会继续考察观望陆青帆的行事。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皆是一讶。

        随着秋老虎逐渐褪去、京城的暑热消散，他老人家也不摆弄折扇了。

        云曦歪歪，“师爷以为皇上会在什么时候提携新尚书？”

        “必定有人暗中传出了旁的尚书之选，才会让众人这般焦躁难安。”任师爷也猜到了。

        帝王权术，不过是权衡掣肘。

        云曦转而继续望着在院内繁忙的众人，忍不住喃喃：“那大家就不该这般焦躁。”

        “青果，”云曦灵机一动，清亮的眸子里皆是狡黠，她冲小丫鬟耳语几句、又从怀里给了一些碎银，示意她即刻去办。

        任丹青说完惊觉不妥，赶紧捂着嘴讪讪地：“额嘿嘿，方才只是猜测之言，不得真。”

        “确是猜测，

        所以大家才会人心惶惶、担忧皇子掌握刑后续会出大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