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之中就有从落雁客一步步爬上来的祁沐。
然而林曲霏和祁沐,却是在更早之前认识的。长歌自前
建立的相知山庄起就有十四游学的传统,彼时林曲霏才十六岁,刚出长歌历练两年。
他生了一副好相貌,却担不起惊才绝艳这四个字。时常有不是载川一脉的其他弟子瞥见他那张漂亮脸
问上一句的,但得到的不是一句惋惜就是一声轻屑。
林曲霏除了那张色若春花的脸外,只是一个天资有些愚笨的普通人。
如果不算上他的
缺陷的话。
他在遇到祁沐前没有过情人,或者说他不敢有情人,他害怕被心上人看到自己
的不一样,更害怕对方
出厌恶鄙夷的表情。
于是他在游学后也没走多远,只在千岛贺城和扬州打转。也就那一次,一个
上带伤的小伙子一路从洛
逃到扬州,但今日是城中名剑大会的第一天,原本常见的几位万花都不在茶摊这。
有一说一,林曲霏拜在载川门下,常年读书修文,没怎么练过莫问,相知也习得不算上乘,只能寻常
理下伤口,用背上那张有些破旧的桐木琴浅浅地替人疗理下经脉。
但他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从普通茶客中走出来,蹲下替那人
理了伤口。
出了扬州就是往金水洛
走,若是对入浩气有兴趣的,也可以转
去南屏,但这三
都得基于自
的武学功底。
林曲霏没有,但他
上长歌的入门校制让人错怪了他。
那逃亡的人一下子抱在他
上,哭求着让他去救救自己的妻儿,闹出好大阵仗。林曲霏想退却退不了,又因为穿着那
长歌校制但久不表态而被人怀疑。
他到底不愿
抹黑师门的罪人,于是他去了。
可他去了之后才发现,那人是故意把他骗来的。
“嘿嘿,使者大人,这次这个不错吧。”那带着伤的年轻人抓着林曲霏的
发,将他拖到天一教使者旁边,接着谄媚
“我瞧他像是千岛那边名门正派出
的,弹琴的时候和扬州窑子里的兔儿都不一样哩,听一曲都怪舒畅的。”
彼时的林曲霏刚被人用毒迷昏了,浑
无力,只能任由对方扒他的衣服验货。
可他脑子嗡嗡发涨,就好像有蜈蚣扒着
在爬,恶心得要死。琴也不知
哪里去了,就在万念俱灰等死的时候,一
雪亮的剑光从他眼前划过,这是他第一次遇见祁牧。
以至于后来江州白教他莫问曲时,他问了句:“先生能教我莫问剑吗?”
再后来的他就不记得了,他脑子像团烂浆糊,只知
自己被人捞了起来,连被剑刃挑开的腰带都没发觉。
等他再醒来时,已经在浩气秋雨堡的据点了。他睡在干净的床榻上,桌边是煨了一遍又一遍的粥,而救他的纯阳弟子就趴在桌案上。
他在床上悄悄看去,那是一双极为风
的眼睛,哪怕合眼半寐着,那上挑的眼睛轮廓也像倒悬的银月,叫人想往近凑去。
林曲霏有些脸红,在心里小声骂了句自己恬不知耻。
纯阳却恰好在这时候醒了,林曲霏呆了呆,那双眼睛确实是轻佻风
的,连带着对方笑着走过来时的样子,眉眼间都好似承了三分落花潭水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