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周围人看他的眼神会很微妙，但是没有。江州白住的下人被调教得很好，连带着扶他的那个仆人都没把眼睛抬起来过。

        但他没其他选择，祁沐把他送来，就是为了让他骗取江州白的信任，然后让江州白在来年的第一场战役中亲自前往枫华谷的。

        林曲霏直到此刻才明白过来几日前万花同他说的那句话：江州白是朝廷正经过官的，连来这恶寒地昆仑，都带了套官府的规矩。

        那年轻力壮的哑仆将干巾罩在他的脸上，将他要说的话扑了回去，随即快速地将他子干了，要给林曲霏穿亵衣。

        林曲霏脸上发地受了穿衣伺候，刚想伸手拿子自己穿，却被哑仆拦了下来，拉扯间反应过来，微微睁大了眼睛：“江州白吩咐不让我穿子……？”

        林曲霏为数不多的内力早就被散尽了，现下又惊又冷，语气中也多了些脾气：

        “什么，我自己会、唔——”

        然而仆从的手臂已经递过来了，林曲霏也不好拂江州白的意，面上有些羞赧地借着人搀扶下了。

        他回望了眼还在冒白气的浴桶，褪完了衣服把自己就是往热水中一埋，觉得料理一下就可以准备投胎了。

        他这次鼻子是真的有些酸了。上先前在长乐坊被人摸过的地方都被他狠狠搓了一遍，乍一看不知是被热水的还是特意洗的。

        林曲霏觉得自己完了。

        但江州白院子里养仆人不是哑巴就是瞎子，若是眼睛和都要，那耳朵就不能是好的。于是在林曲霏极为震惊的眼神下，仆从张嘴“啊啊”了两声，在空中比划了几下，从容地掩上门退下了。

        林曲霏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有些觉得丢人，他其实只是望着那雪庐无端地想起了从前冬假去千岛隐贤居借书的日子，倒不是因为夹着东西颠坏了连都不能下了。

        哑仆被调教得动作很利落，几乎在林曲霏发怔的时候就已经替他穿好了原来的那套雪河校制服，随即点了点，证实了林曲霏的猜想。

        只见他咬着，唾弃般在自己的花上拧了一下，随即颤抖着将一句疼咽了下去，然后重新活过来一样，失去力气哑着声，用沾着点脏水的指尖在木桶上写下一个名字——祁沐。

        仆从过去的时候，林曲霏还在浴桶里泡着。水温已经有些凉了，林曲霏却仿佛感觉不到冷似的屈膝坐在桶里。

        “嗯。”江州白轻轻应了一声，随后回过皱眉看向还在上发呆的林曲霏，随手指了个仆从“扶他下来沐浴。”

        只见他抿了抿，出一副有些拘谨害怕的样子，忧惧：“江指挥院子里从前可曾有过别人？我自知回不去，已然歇了逃跑的心思，只盼到了床笫之间，能多少合他的意，也少受些苦楚……”

        “啊、啊。”是哑巴仆人，见他还在桶里，甚至面色不大好，以为是被蒸坏了。仆从怕误了主子交代的事，便有些着急地想把他从桶里捞起来。

        “他这么说的？”江州白站着，任由仆从给他穿好衣衫。他是被服侍惯了的，多抬下手腕，边等底下人整理衣襟，边垂眸对着回禀的仆从嗤笑“去把他从水里拎出来，这么久人还没来，别是在水里泡死了。”

        意识消沉间，他仿佛听见开门声，像是从睡梦中惊醒一样，从桶中坐了起来。

        他借着水还没凉，指尖往闭拢的间伸去，在抵到药玉后毫不犹豫地了出来。

        那是祁沐为江州白心挑选的埋骨地，也是浩气总指挥在即将退役前给下面所有指挥设下的考验。为了浩气之后的战争局面不为江州白奇袭之策所败，总指挥在浩气内以江州白为条件，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哥哥多少教教我，我哪怕夜间上了江指挥的床，也感激你的情。”

        他说得可怜，一副泫然泣的样子，然而仆从却好似没听见一样，不仅不回答他的话，还往里走试了试水温，示意他进去。

        两分羞耻，三分情意，剩下几分全是委于人的可怜与无奈，哪怕是走惯了水路的浪子都会为他动容。

        “嗯呃——”林曲霏侧额抵在木桶上，低了一声，的呜咽下更了一种痛苦。

        他用手不留余力地清洗着下，骤然的空虚让他的肉被自己手指弄过时本能地去讨留，然而他的眼神却不似方才在室外时那么灵动，而是一种悲凄的、仅靠一丝什么东西吊着一样。

        林曲霏脚尖到脖子都有些发红，有些难堪地理了理已经很平整的衣摆，后腰上上的轻尾羽因为他的动作一扫一扫的，掻在他的雪白脚踝上，有点。

        吩咐了仆人带他后江州白就没再过林曲霏。林曲霏被带到了澡室前，见周围没什么人，便想借着江州白没说明白他来历的机会，从这年轻的仆从嘴里套点话出来。

        ＊＊

        垂眸敛目的，像是在上压着什么森严的规矩。

        林曲霏见他无动于衷，秀眉为难地皱了皱，咬间褪下自己的外袍来，然后在仆从准备替他掩上门时突然抓住对方的手，嗫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