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灭掉烟也走过来，学她一样靠着沙发坐在地上，离她很近。

        夏绯收了阳台的衣服，正开着窗在抽烟。他一路走过来，她看得有些呆。

        她终于放弃抵抗：对，是给我男朋友买的。

        那是她后来称之为心动的一个时刻。

        他问：那你本来是打算送给谁的？你男朋友吗？

        周时在她家洗澡。只隔着卫生间一扇门。这意味着他的距离她现在只有四米的距离。如果她推门进去……打住打住。

        不多时水声响起，她有些心烦意乱。

        他进去前又犹豫着问了句：可以用下淋浴吗？上有点黏。

        茶几上已经摆好啤酒、烧酒、红酒、威士忌，两个空杯，放好冰球。

        她拉开柜子里，满当当的薄荷双喜烟。有几个抽完的空盒，也被她留了下来。

        可又怎能告诉你，买衣服时和男朋友吵了架，便赌气想着你的样子。

        他笑笑：你这猫，还有脾气。

        周时站起来：卫生间在哪？

        她仍固执：就送你了。

        今天算好的了，第一次见面，至少没咬你。

        一定是天太热了。嗯，只是天热的缘故。

        他抬眼看她，似乎想问它咬过谁。

        不需要的，我之后还给你。

        突然就想起大学那次旅行，有回转车时两个人邻座，天南海北地聊了一路，中间他提到高中时候是网球育生，便把手掌摊开给她看上面的茧子，她也在一旁把手摊开，大小迥异的两只手。

        她把手里的衣物给他：这些都是新买的，还没穿过，就送你了，当作赔礼歉。

低逗着猫咪：乖，叫哥哥～

        他笑了下：这么多？

        燥热顺着酒意窜上脸，她去厨房灌了大杯的冰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心绪终于平稳了许多。

        他称赞了句：你家蛮漂亮的。

        要喝酒吗？她及时打断回忆，匆匆把烟灭掉，回到客厅。

        她直接坐到了地上，拉开啤酒拉环，倒进杯子，升起气泡，噼里啪啦。

        她有些不好意思：不知你想喝什么，就都拿过来了，你想先喝哪个？

        周时看了会，良久才从里面抽出一，又：这款烟好像停产了。

        你抽烟吗？她把烟盒递过去。

        她手抖了下，啤酒泡沫溢出杯子。

        烟雾萦绕两人，又被窗外的风搅散。

        他一定没有用巾，只是简单了，发上还滴着水珠，尽被薅到了后面，显得一张脸越发清俊出众。衣服上也有些水渍，但倒是很衬他。她暗暗称赞了下自己的眼光，对衣服，也对人。

        他出差了。话出口她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多么引人遐想。

        妹妹弓着子在他脚底下徘徊，翻开眼看了他两眼却不肯叫出声。又一跃到沙发上，周时正要抱，它踩过他的大，施施然走了。

        周时洗好澡出来，房间里已经收拾整齐焕然一新，出专属老洋房的格调味。

        他拿起火机也点上了一，深一口，缓缓地吐了出来：是很好抽。

        啤酒吧。

        她指了指。

        这款烟很好抽的，我很喜欢，也不知为什么会停产。

        周时烟的样子也很好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夹着那点火光，像枚明灭的星子。

        当、当然可以。

        是停产了，但我知的时候就把市面上的都搜罗过来了，喏，珍藏了一抽屉。

        墙上的合照、玄关的书包、桌上的电脑、成套的水杯……都在彰显着这是两个人的生活空间。

        我是说，他今天不在。好像越描越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