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两秒后，他略掉了转折后面的话语，“就当是新年礼物吧。”

        老太太想起什么，从厨房里探喊他，“再过个半小时，你就过来啊。”

        程嘉也本来背对着她们，站在吧台，没来打扰，听到喊，才缓慢走过来，往沙发上一坐。

        握住盒子的手微微用力，指关节泛出白，复又松开，他才继续。

        程嘉也说好。

        然后老太太起，说要去厨房看看，“没吃过我的菜吧绵绵？今晚让你尝尝，我年轻的时候，菜那叫一个鲜美……”

        他顿了顿，“本来应该很早以前就给你的，但是……”

“压岁钱而已，走个过场，每年都要有的。”

        “这本来就是你的。”他说。

        然后客厅就再也没有声音，和另一厨房的吵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都是外之物，不重要。”老太太把小盒子也到她手上，看着她，“重要的是这个。”

        陈绵绵一顿。

        气氛倏然就冷了下来。

        但程嘉也没收回手，只是固执地放在她前。

        刚开到一半，眼前递过来另一个黑色的盒子。

        甚至连电视机里不知在演什么的联欢晚会，都要比这更热闹。

        陈绵绵神色平静，眼观鼻鼻观心，专注地注视着送的小盒子，拆开塑封袋，起扔到垃圾桶里，缓慢地打开。

        “谢谢，但不用了。”她说。

        沉甸甸的红包递到她手上，还带着老人手心的余温，熨贴着肤。

        分明的指节松松地扣在上面，外盒包装质地厚重而又纹理分明，质感明晰。

        程嘉也嗯了一声。

        “行了，少说些场面话，没事多回家看看就行了。”拍了他一下，“你那个还在，就不给你换新的了。那东西灵的，常换不好。”

        陈绵绵没接。

        “……给你的礼物。”程嘉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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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平静，疏离，而有礼貌，挑不出差错。

        陈绵绵听着那应声，拆塑封纸的动作一顿。

        “你的。”把红包递给他。

        程母和阿姨都附和着，拿来围裙和袖套，说要去给老太太打下手。一群人拒绝了陈绵绵要帮忙的请求，三两句聊着天就往厨房去，留下陈绵绵和程嘉也两个人坐在客厅，隔着一个人的位置和距离，兀自沉默。

        陈绵绵垂着眼，攥着手心的东西，轻声说谢谢。老太太拍拍她肩膀，示意她慢慢拆，然后回喊了一句。

        “谢谢。”他轻声说。

        “嘉也，过来。”

        “……两年前就该是。”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