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樽量并没有他穿完整时看上去那么的纤细，褪去内裳后能看到肩膀上覆盖着的一层薄薄的肌肉，甚至腹还有年少时期学君子六艺时保留下来的肌肉线条，只是如今参与的文书工作更多，已经有些疏于练习了。

        “不完不是让上难看吗”

        杨断梦听他这么说，一时间不知怎么回，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但至少杨清樽吃味就表示他还在乎，还在乎就表示有情，有情就表示说不定有机会再续前――

与杨老大人见过多次，称不上熟络，但总不至于吃闭门羹。”

        杨清樽的指尖抚摸在襦裙前襟用上好金线绣着的竹叶细纹上，细密绵，一看就是工上乘，尚局的手艺比之也不遑多让，想来是杨断梦照着那位娘子的量特地找了绣娘的，而且还花了不少心思。

        于是杨断梦大着胆子，重新踏上车掀开帘子的一角，将探了进去。

        杨断梦一把捞过砸过来的外裳，在杨清樽的一记眼刀中识趣地自动退了出去，勾：

        “平康坊内有一位女校书是我已亡故人的孤，她们坊内每逢节日，客人可在经过鸨母与娘子同意后，带坊内姑娘出门赏玩，俗称夜度娘。”

        还没待他说上一句话，然后就被杨清樽用外裳砸了出去。

        “保证”

        若不是圣人同东划了死线，不得结交五品以上的朝臣与内宦，太子也不会选到自己上。日复一日繁琐的文书交递，送来批审的卷宗在案牍上堆成了小山，远远超出了原本需要批复的范围。

        “为上大人事呢”

        一字一句，太过伤人骨，把他来到京中任职后一直自持的小世家公子份给撕得干干净净。

        “这不是担心车内生了火炉，你又不常穿这个，万一衣带扑火，生了事故――”

        他倒不是在意那点官禄，河中杨氏虽是个小世家，但每年寄过来的银钱也够他在长安的衣食住行了。左不过是恨从自己手里送上去的功绩，全用来添了上面德不位人的漂亮面子。

        听到闭门羹三个字，杨清樽感觉自己被戳到了痛脚，眼不由自主地了，心想您可真会说话。

        “这个我可以解释的，真的――”

        杨中书被赶下车的一瞬间是有些愣住的，等到感受到外边的冷风时，车帘已经倏的一下拉上了。

        左右是杨断梦从前对不起他，杨清樽思及此冷哼一声，阴阳怪气：

        “你保证能把我带进去”

        师怀陵，不，现在该改口叫杨大人了。

        只是听着对方说完这件衣服的来历，杨清樽心中却不免酸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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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巧不巧，车外探的杨断梦正好看到车内的杨清樽将自己衣衫褪至腰间，并且对着女子小衣穿方法左思右想不得其法的场景。

        可真的完了，不说升官了，若不是自己出放在五品下的官员里还行，怕是平常的刁难会更多些。

        “嗯嗯，杨大人改换面之后果真了不得，不仅成了天子近臣，连平康坊里的娘也对你念念不忘”

        但是转念一想事实确实如此，朱门先达笑弹冠，自家作为杨氏分支已落寞许久，到了自己这一代更是子孙凋敝，便是自己也只混了个从六品上的刑员外郎，在满是皇亲贵胄的天子脚下确实是不够看的。

        杨断梦抬眼望过去就是杨清樽那半的光玉肩，侧的动作刚好还能看到肩胛骨，顺着腰线往下是浅浅的腰窝，被外边冷风过的杨断梦凑到生着火炉的车厢里，不免有些眼神晦涩起来。

        杨清樽自嘲般轻笑了一声，昔日同窗加旧情人，改换面变了名姓，多年未见却是在同一扇门口，甚至杨断梦的品阶已经比自己高。就算不论品阶，中书舍人这样天子近臣的位置，也让人不容小觑。

        “衣服叠放端正的规矩我还是懂的。你多心心自己，比如回去怎么还夜度娘的人情，这衣服可不便宜，想必杨大人砸了不少钱吧”

        他在外边等了一会，听着里面衣料摩挲和翻箱倒柜的动静，再远望自己所的、已经被白雪抹了一层的街时，不免觉得眼前的景色还是有些太过于寡淡了。

        “再忍忍吧”

        “我可以请她帮忙借用份，你量较一般男子纤细，扮作坊内娘子与我一同进去，五杨宅内不会起疑。”

        话音刚落，车内冷冷淡淡飘出一句：

        还有那后面几句，故人、熟识的女校书、夜度娘，听着就让人恼火。

        正当他在脑子里组织了一番语言，想对杨清樽说自己可以同他解释时，却听杨清樽转过来认真地盯着他问：

        为东事的同僚总对自己说什么

        “闭嘴。”

        杨清樽得了答复便冷淡地点了点，转盖上箱子，一套动作行云水，然后拽起杨断梦的肩膀，冷漠至极地把大自己一品的中书舍人赶下了车，连个炉都没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