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臻。”

        “但是，你得听我的话，二十岁之前不许再去见他。你二十岁生日时，就会和我给你安排的人结婚。”

        我披上华美洁白的婚纱，和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走进礼堂，上失去原本意义的戒环，那是我“丈夫”选的，上面是颗有价无市的硕大粉钻，我对此无所谓，但母亲很满意。

        如果景宴炤是清醒的，他一定不想要这样活着。

        “郁臻，你要他死吗？”

        “景宴炤要死，目前看来这是铁板钉钉的事。但是，也可以不是。”

        我紧紧攥着一束郁金香，在他面前沉默地着泪。

        “或者，放任他被不公正地死，我不强迫你任何事，你就乖乖的我的废物花瓶女儿。毕竟没有你引得景宴炤发疯弄死景征，我也不会有这样一笔横财。”

        “我会听你的话，妈妈。”

        “求你，不要在我面前死去。”

        而他就如雕像一般，明明近在咫尺，却淡漠而遥远。

        “让我死。”

        我迷蒙着泪眼，放开他，疑惑地询问他：“什么事？”

        “小臻，我有最后一件事要拜托你。”

        护工说他经过治疗后，忘记了很多事，时常是这样呆滞的状态。但偶尔有清醒的时刻，便想自杀。

        我转过。

        “那你仔细听好了，他可以以神病史被判过失杀人，然后最轻量刑，最后在疗养院中保外就医。”

        “对不起。我爱你。”

        我其实感到些隐隐的欢喜。真是稀奇，鉴于我过去叁年对什么都毫无波动。

        “对不起·····呜呜····我才要对你说对不起，关于···所有的一切···”

        我只记得当时我一直呢喃着“不可以·····不可以···抛弃····”

        我走进疗养院，因为天气格外寒冷，病人们都在病房中。我找到属于他的病房，推门而入，是陌生却又熟悉的笑容。

        我走出疗养院时，眼泪已经干涸。我想我再也不会哭了，我已经变得如此麻木了。

        我松了口气。

但最终，他被带走了。我也被哥哥与母亲架起来拖上了车。

        然后转离开。

        我一直等待着，等待他记起我，等待我能向这句躯壳中的灵魂说对不起。

        我真心佩服她，一个月，在我还神智混沌的时候，她经过多方打点，已经彻底将景家父子的财产据为己有。

        我把我包内携带的裁纸刀给了他，

        我终于可以去见他了。

        我希望他看见了这场雪。

        “不！”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本该说出口的回应卡在间，我最终还是转过去，走向他，然后在他上轻轻印下一吻。

        这都是我的错。

        在我走出疗养院的大门时，一片雪花落在我眼睫上，被温化，变成了从眼角落的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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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依然每周都去看望他，尽他永远都是苍白的人偶一般，对我毫无回应。

        我不再送他黄色的郁金香，改成每周一束薰衣草。

        眼泪打了他的脖颈和蓝白相间的病服。

        但看到他时，我并不开心。我很后悔。

        在我神智清醒之后，距离他被带走已经过了一个月，我和母亲了一场我人生中最无奈的，也是最后悔的交易。

        我将花束放在他手边，缓缓将手进他冰冷的掌心，紧紧握着，伏在他膝上，无声地泪。

        “我的宝贝。”

        “对不起。”他在我耳边呢喃，声音沙哑。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冲上前抱住了他，恨不得将他永永远远锁在我怀中成为我骨血的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