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脸上的笑容不像。这些信息突然让向太太莫名有些紧张。

        还有不给他面子的人？

        “我以前，差点去英国了。”

        “也许换一个人，天天吵吵闹闹。”他又说。明明是不好的预估，可是他的脸却在笑。那四十多岁的脸上已经不再年轻，只能看出依稀英俊的模样。他不再说话，只是拍了拍她的背，起离去了。

        甚至她不知哪里看到的八卦，说季总和季太已经分居。明明太太早产没多久，季总连住公司半个月――已经有家不回。

        网上又爆出季太的黑产新闻，居然还和自己的先生有关，还有照片。向太太突然又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天空无星的夜晚，又想起香江的那个女人。香江的那个最近又在哪个社交网站上暗搓搓的发“孩子想爸爸”。她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不那么明白。她看着一切纷扰起了，又看着一切纷扰落下了，她看着季家怒告五百家自媒，又看着他孤去参加百日宴，没有喊她。

        大分是季念出轨的。

        就下那晚，先生回来了，似乎是喝了酒，又好像格外的高兴。他躺在台的躺椅上，看着天上本看不见的星星。

        过完年没几天，有消失传来说前几天季家的事其实是季太从楼梯上跌下来，八个月早产。向太太看着先生在家安排佣人去找天山雪莲，说要给季家送补品过去。她觉得他有点过分的热心，向家和季家不熟，最近也只是投资方的关系而已，虽然的确是很大的投资；而这雪莲来路肯定不明。他放了半年了，不说给她用，也没说给老太太用――当然，向太太微微一笑，他更完全没有想着给香江那个送去的意思。

        他今晚居然有和她谈心的意思，这十年绝无仅有，向太太有些受若惊，却突然又有些莫名的紧张。

        那雪莲，她想，真的还不如送给季太呢。

        她松了一口气。

        也许生意，就是相爱相杀。

        她慢慢走了过去，把七万八的H家的小毯子轻轻搭在他上。

        先生已经很长时间没去香江了，这个春节热热闹闹。连带着网络的八卦不少，春天来临的时候，那个雪莲还是没有送出去――也许他已经忘了。也许是第六感也许是什么，向太太发现自己看到的季家的消息多了起来。

        他们。

        每年都去度假的，想去就去。

        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好像又说他以前和季太――

        “你很好。”他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其实对你，是很满意的――”

        果然。向太太微微一笑。他看中她给的信息――她不是对于他没用的人。

        “算了不送了，”他笑着说话，难得那么和善的样子，眉飞色舞，她几乎没有看过他这个样子，“别人不要。”

        男人的爱，有的时候汹涌热烈，却又像是水，褪去的时候一滴也不剩。

        她不想去想。

        “邱经理，”她看着他给投资的邱经理打电话，“我这边看见网上有传闻季总在Z省和人斗殴受重伤，这个消息对我们的一季度投资很重要，请尽快和天意实。”

        这不还要办百日宴？

        什么夜宿酒店，什么小明星坐怀。男人都是这样的，自家的这样，别家的也这样。季太太还是个外交官――网上有一张照片，是晚会截图，那么的明艳，那个灰土脸的香江女有点像她可是又完全不像――嫁入豪门，还不是一样的忍？

        先生盯着，向太太甚至帮着亲自打包。美美的蝴蝶结刚打好，谁知他拿着手机看了看――笑了笑，又说不送了。

        “什么时候？”她只是笑，“你不是经常去英国？”

        季太。

        不是季总受伤，这是谣言。

        别人，是季总？

        给季家送去搞关系，也比送给香江那个好。

        “不是。”

翻，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屏幕上，向太太看了看，是个她没听说过的地名，云生。

        “先留一半，”顿了顿，他又说，“万一哪天他们又要了呢？”

        这话其实不是表扬，向太太觉得有什么事情好像在发生，可是她无力阻止。

        他放下了她的手机。

        他却没有再说的意思，只是回看她。她微笑。24结婚，结婚十年，她三十四。她觉得自己依然漂亮，可是却又隐隐觉得比不过下一代的年轻人。

        她看着他的背影，甚至不知发生了什么。她有什么预感，可是不想去揣测。她等了几天，可是这莫名其妙的一晚上，就那么莫名其妙的过去了。一直到很久以后，她以为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好像那晚只是他的酒疯。就连季家的消息都少了――好像说是就是谣言，说季总季太已经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