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斯出去了。

        她抬起眼，他正在看她，眼睛黑亮亮的。

        “那时候――”

        “那么坑？”连月笑。

        “老五入伍第二年拿到的。”

        “需要压吗？”

        男人站在书房门口，高长，看着她手里的银枪，“你在J国。他还请我去X省玩来着。结果等我到了那边的县里，他又临时演习，人都找不到了。”

        唉。

        “压一压。或者随便拿点什么打打广告，”男人坐在椅子上，没有解释为什么，只是又说了一次，情绪平稳，“不要去炒作我的个人私事。”

        女人坐在椅子上垂眸不动，耳朵却又自己竖了起来。季总的电话声音开着外放，那边沉默了一下，是Kevin的声音，“季总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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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

        “给你的，”他说话，又挪开了眼，“拿着吧。也没多少钱。”

        到底没有女人能抵挡拆礼物的诱惑。

        面前的字是一个都看不下去了，她心里又烦了起来，又不好插嘴――只在心里叹气。

        签着字的手停住了。

        背后有人说话，连月回过。

        呼了一口气，心终于落了下来。连月又看了看对面的男人。男人正低看着手里的文件，微微皱着眉。他的衣领整洁，出了微微的结，嘴和下巴线条都好看。这几个月事情太多，和他吵吵闹闹一番之后，网上谈论她的好像的确又少了很多。不知是被压了，还是进入了自然休眠期。

        “我出去看看，”

        “坑死人了。”男人走了过来，把这个银枪拿到手里，又还给了她。他的视线，又掠过了那个薄薄的信封。

        她扭回了。男人还在低写字。握着钢笔的指节好看，无名指上一个铂金的素戒。

        又拿起了一个小小的盒子，左右看了看。盒子轻飘飘的，军绿色的盒子，里面是一把小银枪。

        背后好像有人。

        “保卫卫国            不忘使命            XXX3年演习纪念”。

        又说了几句话，电话挂了。

        连月转过，看见了托斯抱着礼物盒子放下的影――刚刚下车的时候她吩咐他抱到卧室来的。

        那个序憋了几天，也就憋出来那几个字，文采不行。连月站起来，合上了笔记本，又笑，“不打扰你了。”

        门轻轻带上了。

        白底描红边的信封是最小的，薄薄的，最不显眼的――不知那个人哪里找来的信封，现在就放在堆起来的盒子的最上方。连月站在堆满了盒子的沙发和小几前，伸手拿起了这个信封――了，没有打开，只是抿抿嘴，轻轻的放到了一边。

        “好的。”那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