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顿了顿，不说话了。

        她自以为了解他，曾经十分亲密；可刚刚他的照片和简历出现在手机屏幕里的时候，她又觉得也许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嗯。”旁边的人只是嗯了一声。

        “几百公里也很远啊，”旁边的女人声音轻轻的，“念念我要陪你的。那边照你说的，政商环境那么复杂，”她说，“我不会去的――”

        连月靠在椅子上，看着前面的光，没有听他的分析，也没有回答。

        不知什么时候就有了。

        后排宁宁还在酣睡。

        还好不是云生。不然她情何以堪？

        握着方向盘的手拿开了一只，男人住了她的手指，又看了一眼她明媚的脸，“我的意思是，”手里的指尖绵绵的，他说，“大哥又有新局面――”

        “唉。”低看着自己的鞋子，她叹了一口气，打断了他。

        “Z市。”她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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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该有了。”

居然真的有。”拿在手里的手机微微偏了偏，她抬起视线，不敢看屏幕，声线有些不易察觉的紧绷。

        手指紧了手机。不知是巧合，还是――

        “其实我们分析，也该到这步了。Z市，X市，Z市，”男人声音低低，说了三个地方，手指轻轻敲了敲方向盘，“看起来就是Z市。今晚大哥和老五有饭局，喻叔也在S市――”

        旁边男人的声音低低，又有一种很难判别的云淡风轻，“调哪里了？”

        他顿了顿，“喻叔怕是专门为这事来的。”

        “你少过去打扰他，才是真的。”

        刚刚被他摸的地方。

        “谁要你去了？”

        ――他自己知吗？就这么暴在了视线里。

        就这么一条，不能评论，不能修改。

        “那也好。”前方已经是红绿灯，他开始说话，似自言自语，又好像和她聊天，“Z省是经济大省，政商环境活跃。如果要再往上走，必须要有这些地区的资历――不会搞经济，肯定不行的。”

        女人低下了，点开了那页，手指一动，她到了他的简历，看到了最上面，又赶紧退出了页面。那一页的这些文字摆在面前，明晃晃的，好像刺中了她什么隐秘的心思。

        以前明明没有的。

        “Z市离这里也近，也就几百公里――”旁边男人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

        今早阳光正好。客厅古朴。她一个月没有见他。上次的亲密还在慈泽。他坐在椅子上，直了背，扣子扣满到最后一颗，慢慢的垂眸喝着茶，上的气势凝聚。然后他又抬起来。明明才是壮年，上却已经有了一白发。

        居然是Z市。Z省。

        一只手却又从旁边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握着方向盘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