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家主子別業的一個院落。”
銀燭會意,向房裡丫鬟使眼色,帶領她們一齊退下。
也是,野狼一看就知
是野狼,而他平日斯文,動手殺人時候毫不留情,怨不得她害怕。
她面對這般的趙玦益發害怕,同時嫌惡抗拒,那分心思不及掩飾,全在臉上
了出來。
趙玦早料到他和原婉然相見,會是這般情狀。
原婉然抬眼,不看還好,一看雙手打顫,茶碗帶水翻落紫錦衾上。
原婉然聽這問話來得蹊蹺,遂問
:“我怎麼了?”
趙玦
:“不是你堅持與我同行,西山那幫人會死?我殺人,你則害人。”
她一說,原婉然便覺口渴非常。她鬧不清此間別業主人和銀燭是何來歷,不過倘若有心謀害自己,早趁她昏迷之際就害了,便點頭應好。
趙玦忍耐不悅,重覆:“我不會害你。”
原婉然這回聽進去了,頭一個念頭卻是“殺人犯的話如何能信”。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趙玦。
她勢單力孤,只好有地就躲。那架子床雖大,到底有盡頭,很快她背抵牆
,退無可退。
原婉然耳畔轟然巨響,趙玦這話她實在
銀燭愣住,趙玦微不可察將嘴
一抿,看也沒看前者一眼,僅僅朝她的方向打手勢。
原婉然一驚,連忙
:“姑娘快跑,這人很壞!”
這話她敢想不敢說,生怕激怒趙玦,真教自己成了冤死鬼。她要設法保命,逃到外頭報官。
趙玦猜中她猜忌意思,淡淡
:“是,我殺了人,那又如何?”
他壓抑心緒,
:“你無須害怕,我不會害你。”
銀燭
:“娘子稍安勿躁,我家主子立刻來了,自有分曉。——娘子可要進些茶水?”
她上前扶原婉然坐起,原婉然甫坐定,便問
:“敢問姑娘如何稱呼?我現在哪兒?”她昏迷好一陣子,乍醒來,聲音嘶啞。
原婉然杏眸圓睜,趙玦提起殺人一事,居然風淡雲輕,好似那不值一提。
銀燭往床前走近,喚
:“原娘子……”
怎麼會是趙玦?
趙玦
口像教什麼物事細細深深刺中,遂緩緩笑了。
他冷笑:“我是凶手,你又好到哪裡去?”
原婉然還是摸不著頭腦:“敢問姑娘的主子是誰?”難
她教趙玦手下追殺,被人救起,帶回這別業?
原婉然聞所未聞這地名,因問
:“
霞榭又是何地?”
那日趙玦派人追趕她滅口,為何又將她活捉回別業?
那一霎時,趙玦就明白兩人回不去了,回不去從前相對時候的溫情光景。然而此時此刻他目睹原婉然避之唯恐不及的神態,心中仍舊很不是滋味,
中煩躁又起。
那姑娘恭聲
:“
婢叫銀燭,此處是
霞榭。”
那日在西山,原婉然撞破他行凶,看他的眼神就變了。
原婉然對他殺人情狀記憶猶新,何來心思聽他解釋?她慌忙四顧,尋找可供禦敵的物事。
原婉然這才想起,趙玦和銀燭是主僕,他倆一路人。
原婉然見鬼似的,一諕退向床內
。
她才吃了兩三口茶,寢間門口簾櫳響動,一個人進房走到床前,銀燭遂後退到一旁。
儘
她嚇傻了,終究本能感受到陰惡危險,因此小臉除了茫然,還充滿驚恐。當時她那副神情……像面對比吃人野狼更恐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