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着她说“没事了，我们回家……”

        是阿野，韩一顿悟，如今原婉然梦里念的是阿野。

        韩一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正对床的眼眸一片清醒。

        赵野沉下脸，扭恶狠狠：“她也是他媳妇。”

        他才挪动拖过衣袖，原婉然那厢似受了惊，子一颤，虽未醒来，手却立时揪紧他的衣袖，生怕失去它似的。

口气，转看向韩一。

        韩一带原婉然离开，路上原婉然没看清地面小坑，冷不防脚下一绊，韩一眼疾手快扶住她，过后便轻搂她肩膀不曾放。

        “安置，婉婉。”他温声。

        韩一对着黑暗出神，末了对自己笑了笑，再度閤上眼睛。

        “相公，相公，”她紧紧拉住赵野，笑得眼睛没，“没事了，我们回家。”

        ②下次更新要升堂，估计赵野可以出狱了

        ①“安置”相当于现代人的“晚安”

        _φ(-ω-`_)            _φ(-ω-`_)            作者留言分隔线            _φ(-ω-`_)            _φ(-ω-`_)

        曾经那么一刹那，他错觉原婉然呼唤自己。往日新婚燕尔，她唤他相公，尽羞涩自持，其中口气跟此时此刻雷同。

        那一声带上梦呓特有的糯糊，其中欢喜无边，柔情万缕。

        赵野目送两人背影，喜色犹在，扬起的弧却不觉微微发僵。同房一个犯人凑上前，笑嘻嘻：“赵兄弟，你大哥跟你媳妇亲近呀？”

        他忽然意动，侧转子，意就着稀薄月光端详原婉然，好奇她梦见赵野会是何等神色。

        韩一的脸映着烛光丘壑分明，听她声唤“相公”，乌黑眸底微现笑意，那轮廓深刻的面容更加柔和。

        他即时打住，缓慢躺回。

        两人叙过别后景况，又讨论官司，千言万语尚未说尽，已然到了探监时限。

        翌日大清早，韩一带了原婉然进牢探访赵野，赵野喜上眉稍，远远见了便喊大哥，兄弟俩穿过牢栏交握双手，久久不放。

        两年多不见，他的妻子如今就睡在自己畔，小的躯微蜷，呼息轻细。两人相去咫尺，他清晰知觉她上的温。

        她因此松懈许多，不多时，意识朦胧，恍惚间好似来到牢狱前，正见牢将赵野从狱里放了出来，是已经证明赵野清白，无罪开释。

        原婉然一颗心欢喜炸了，一阵风也似跑上前。

        “安置，相公。”

        而她，在梦里念着赵野。

        他的衣袖蓦地教原婉然抓住，原当她愁烦赵野的官司，有话要询问诉说，怎知接下来听她呼唤“相公”。

        两人躺下不久，原婉然閤眼假睡，心中不免在意旁韩一，却听他呼轻匀，显然睡下了。

        夜色沉沉，万籁无声，他仰躺不动，上任何地方都比不上教原婉然牵挽的那只手来得锐。过了好一会儿，他由手臂感知自己的衣袖一点一点地被松放了——那只牵住他的纤纤小手缓缓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