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蓝妩叹了口气，蹙眉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灵光一闪：“等等，我们确实有认识的妖怪啊。”

        “进去找她？”季泠月讶异：“就直接这样进去吗？”

        蓝妩侧过，一双潋滟蓝眸泛起些笑意：“你是不是忘了，萱玉曾经教过你什么？”见她仍是一脸茫然，蓝妩弯起眼睛，红微微开合：“喵。”

        女人僵了一会儿，咬紧，终于闭上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破罐子破摔：“好吧。”

        季泠月：“看见了，是一片绿洲。”

        蓝妩愣住，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才垂眸收回视线：“反正，以后我们只杀该杀的人，若没有神明保佑你，就将我的分给你。”

        话音刚落，蓝妩便又皱起一张苦瓜脸，季泠月看她如此，不禁：“不如我杀进去，把她找出来。”

        蓝妩无语凝噎：“……你，你是想吓死夭竹，再说，我们不能总杀来杀去，你以前也是修的，难没听过少造杀孽才会有福报吗？”

        齐月瑶正忙着将她背起来，闻声回，不高兴：“你们最好明天天亮前就回来。”

        季泠月蓦地睁开眼睛，羞恼地瞪着她：“不能！”

        “……”

        说话间，一对茸茸的黑色猫耳从她茂密的长发里钻了出来，迎风抖了抖。

        “好了，不要再说这个了，”蓝妩似乎不喜欢这个话题，慢吞吞直起腰，绸缎般的黑发逐渐褪色，变为原本妖异的浅银：“既然看不到她，我们就进去找她，刚好，温姑娘的隐匿符可以遮蔽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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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

        寂静片刻，季泠月忽地瞪大眼睛，大声：“不要！”

        “这种东西要怎……”

        “那怎么行，妖族可是很自恋的种族，不是什么妖，都乐于袒自己的兽类特征，你若是不愿意变成整只猫，只变个耳朵也行啊。”

        “他们和我们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我们传话？”

        季泠月挣扎出来：“我……我有一双红眼睛还不够吗？”

        “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看见了多少妖怪？”

        半晌，她摇：“没有。”

        这般又走了半日，夜幕降临时，她们攀上一个高耸的沙丘，星星点点的火光赫然映入眼帘，蓝妩一惊，连忙蹲下，又扯了扯边的人，把她拉到边：“看见了吗？”

        “知了。”蓝妩目送她们离开后，便放飞手中纸鹤，和季泠月一起跟随着往沙漠深飞去。

        蓝妩连忙捂住她的嘴：“哎呦，你不变成那样，我们怎么混进去？”

        季泠月抿了抿，嘟囔：“这里有几百个妖怪呢，我得找好半天……”这么说着，她却乖乖抬起脑袋，认真看向夜晚篝火旁的一张张脸。

        蓝妩笑起来，低亲了下她的眼角：“真乖。”

        过了会儿，女人缩回来：“感觉有上百个，要打吗？”

        季泠月磕磕巴巴：“可是……之前在妖界，也有完全人形的妖怪。”

        “我又看不到帐子里。”

        季泠月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夭竹？”

        季泠月长睫一颤，嘟囔：“你肯定又在骗我。”

        她说得随意，季泠月却很容易就被她威胁到，下意识抓住鲛人的手腕，委屈地拖长声音：“蓝妩――”

        “打什么打，”蓝妩和她一起趴在沙丘上，嘀咕：“难这就是浮游说的机遇，但是跑这妖怪窝里有什么用，他们会帮我们传话吗？”

        “你跟她们能一样吗？”蓝妩压低声音，假意威胁：“快变，不变我就自己过去了。”

        她默了下，顺从地趴下来，偷偷摸摸从沙丘上探出一个脑袋。

        季泠月一怔，清亮的眼珠转过去，想要站起来看，却被蓝妩按住：“哪儿有你这么正大光明的，也不怕被发现。”

        “没得商量。”

        “对呀，咱前两天不还碰见她了？”蓝妩激动地推推她：“快看看夭竹在不在。”

        “嗯……”蓝妩左右打量，沉：“能变成白色吗？”

        “也许是在帐子里呢。”

        这么说定后，洛宁舟递给她们一只纸鹤，虚弱：“跟着它，你们就能到那儿。”

        季泠月轻笑：“可我是魔，早就不会被神明保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