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会，他会把这段时间的债在春月上全讨回来。

        当年他在「贝尔松」遇见的那个小女孩，比他们年纪还小，却已经知了自己未来要走的路有多么艰辛。

        思绪渐渐飘遠了，仿佛眼前虚浮华丽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今晚的美珠穿了条欧纱蓬蓬裙，上面缀着好多颗金片星星，小女孩偷偷拉拉爸爸的袖子，欧晏落蹲下问：怎么了？

        唱过生日歌，过蜡烛，吃了糕，大合照时的位置看似随意，但其实是以家庭财力安排，谁家有钱有势，就能站在圈子中间位置。

        在大上轻敲的手指停下，欧晏落不禁想到，春月她应该没过过生日。

        可这次不是不接，而是关机。

        欧晏落起，与姚菲说了声，去了洗手间。

        欧晏落盯着玫瑰再看了一会，点朝两人笑笑：不打扰你们工作了，再见。

        应该说，春月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世界上。

        待妻女进了电梯，欧晏落拿出老手机，如他所想，收到了一条彩信。

        kat点，回想：对的，开业的时候不知谁送了一个黑白玫瑰花篮，真是有够奇怪的但老板好像很欢喜，把花篮里的玫瑰送去制成永生花了。

        驾驶位的男人右边太阳中弹，鲜血溅到车窗玻璃，往下洇成一血水。

        puki咳嗽一声，暗示同事不用说得那么详细。

        不知为何，欧晏落满脑子都是下午在美甲店看见的那堆黑白永生花。

另一名美甲师puki回答：不好意思哦，我们老板最近不舒服，很少过来店里，或者你直接打电话联系她？

        欧晏落驱车回家，在快到小区车库前，左袋突然震了一下，车内音响正播着的儿童故事掩盖住手机震动声。

        花瓶里没有装水，玫瑰却开得极美。

        小女孩眼睛一亮：小宝莉的！

        *

        嗯，知啦，你也别工作到太晚了。从挪威回来后姚菲变得没那么多疑，她也知因为陪她们去旅游，欧晏落的工作落下许多，良伯都来同她解释过。

        春月在执行任务了。

        这几天诺基亚的拨号记录不少，都是那个电话号码，但春月没接过。

        美珠想搞什么主题的？

        派对在九点前结束，明天小孩们还要上学。

        但两人的模样都很陌生，并不是春月这次的目标。

        而女人面上也有假，被撕开了一半，还是能窥见面下的面孔。

        是1740，美咲。

        他又打了一次，心想要再不接，今晚就直接去酒店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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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小孩们脸上挂满笑容，他们的童年美满又幸福，有华衣，有锦食，父母把他们圈在怀里保护得极好，为他们挡去世界上所有的污物。

        欧晏落噙着温柔笑意：好。

        欧晏落指着那瓶玫瑰花问：这花是永生花？

        男人面上的假被撕开，出的面容，竟是Max。

        欧晏落挑眉，只要任务完成，她按惯例会给他来个信息。

        这次是单人特写相片。

        他叠着，西下出好看的脚踝，婚戒的左手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轻敲，看一群小孩正在玩闹。

        而副驾驶位的女人死相干净许多，脸发白，嘴角渗血，眼睛暴凸，脖子上有指甲挠抓的痕迹，是中毒死亡的模样。

        手机摄像的像素还是那么差，但能看清相片里，一男一女死在车内。

        爹地，今年我的生日，能不能也搞生日party？

        欧晏落正想编写短信，又进来两条彩信。

        晚上欧晏落与妻女去参加美珠同学的生日派对。

        好的，我没什么事，就是想起她开张后我还没来瞧一眼，刚好路过这附近，就进来看看。

        她们抽出花艺篮里的鲜花，轻易就将花折断，把白菊插在耳畔发丝中，将芍药半透的花撕下洒在空中，一些个较小的鲜花掉在地上，让一双双小鞋踩得奄奄一息。

        他只要再耐心等一会就好。

        这条路上没有鲜花，没有温，没有真善美，她必须踏着腐臭烂血不停前行，即便被背叛欺骗恶意殺意得满是伤，都要咬着牙走下去。

        欧晏落这个份刻意不财，正好可以让他站在人群边角，隐在别人后。

        美珠念的双语私立学校，同学们家境普遍不错，派对在一家楼餐厅的外花园举行，用昂贵鲜花和可爱气球布置装点，用资本与金钱构建梦幻飘渺的场景，寿星女穿碎钻公主裙，宝石皇冠，站在鲜花拱门下，开心收着一份份包装美的礼物。

        得到父亲保证的美珠蹦蹦去和同学玩，姚菲和几位太太们摇着香槟杯聊天，欧晏落拉了张椅子在外阳蓬下安静坐着，这个位置能挡去一些狙击手的视线。

        他忽略在心飞速划过的一丝兴奋，对后排座的姚菲说：今晚不用等我门，你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