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刘端佯怒，捉着他双手压在，极轻浅地进出着，或打转着画圈，轻轻摩着韩瑧脸颊，韩瑧忍不住弓着子想躲，被刘端一手箍着腰动弹不得。

        韩瑧四周看看，果然黑得看不见路，那婢子早不知所踪，他也想回去，却被刘端一把拽进隐蔽。

        韩瑧不敢说话，把脸转向光亮一侧不看他，眼睛自眼尾到长睫都闪着泪珠，神色，玉璧般的手指抓着刘端中衣。

        好眠一直到了晌午，韩瑧是被厩的动静给吵醒，外乱哄哄地，刘端还睡地正香，韩瑧就没扰他，自披了衣裳从楼上往下看，又拉住客人才明白了大概。

        韩瑧以为自己是抚平刘端戾气的那剂良药，只怕以后或许他还会成为黑豹前的利爪。

        “什么！”

        周主簿办事十分老，刘端和韩瑧的喜好不到两日他摸得清清楚楚，还斗胆请刘端留下在夷安过岁首，也是积福。

        刘端见那婢子不住的偷看他们，故意起了坏心，趁韩瑧不妨亲了他脸颊一下，那婢子果然羞红了脸，执着灯走得飞快。

        韩瑧有些感激他，难为刘端想得周全，还记得他的份，带他出来办差长见识，从来不给他一点委屈受。

        但此时此刻，似乎也只有他能懂刘端的痛苦和迷茫。对于不顺从的臣民，他即没有帝王心术，也不屑去改变在白丁心中的看法，只能选择杀，最痛快最便益的法子。

        韩瑧发困，强打起神应他，上裹的狐裘一丝风也透不进来。

        “她倒懂事，知咱们要好事，自己先走开了。”刘端凑到他耳边笑，四寻摸着能藏的地方。

        刘端算算日子也没有几天，看着韩瑧比先前越发圆的脸颊，心里也喜欢，就答应了过完岁首再去别。

        须知郎官在大汉选官制度里的重要，如曹、袁绍等人皆是郎官出，不必费劲从底下混，几年郎官直接国相也不是不可以。

        昨夜同他们一个时时辰吃酒的那三人竟死在大门口。

        刘端狡黠一笑，狠狠撞进那，压着韩瑧不许他叫出声来，否则便多来一回，两人到力竭才相拥睡去。

        “这里的花园倒别致，一日三趟竟看不腻。”

        到底是腊月，他还是蜷进刘端怀里，刘端抚着他光肌肤轻声说，“人多我心烦，就咱们出来逛逛都不行吗？”

        等到了昌夷安，城外已有太守一行人迎接，韩瑧再次看向刘端，他又是什么时候去告知夷安太守自己即将亲临的消息。

        “要不是我的份，真想带你去阿兄封地转转。”大汉诸侯王无事是不能离开封地的，去临近的其他封国也是不行，刘端想出胶西，就得亮明份，有时还不如白丁自由。

        “光秃秃的石子山，有什么意思。”

        “就只是这样？”韩瑧还是有几分疑惑的。

        刘端封他郎官，韩瑧想，他也没有替刘端办成几件漂亮事，许是刘端在外人面前给他面子，郎官可比侍中面的不止一点。

        他极力回想昨夜，刘端绝无一丝异常，又是什么时候进入那三人的房间下了毒药，恐怕就是他睡着的那几个时辰罢。

        “大王一路风尘辛苦，请快快入城休整，这位大人是....”周主簿恭谨地跪在路边。

        韩瑧拉上房门，悄悄挤进人群里看，三人尸陈在路边用草席裹着，口鼻中全是黑血，尸脸上皆是青黑色块，寻常百姓不认识，韩瑧一眼认出那是皇室秘制的鸩饮，谁能拿到这个，不言而喻，就算闹去公堂，识货的仵作一验就知这事不该他。

        “进去何？”刘端戏谑地咬他耳朵，又他脖子，问。

        两人收拾好启程上路时，刘端看见路边三人的尸骨，面上居然一色未变，夹紧腹就骑过去，韩瑧不忍，悄悄给了店家铜钱让叫好生安葬。

        “寡人先行一步，其余的事你同韩郎官商议。”刘端打进城，留下韩瑧和主簿面面相觑。

        君心似海，刘端并非是那个只知纵情歌舞，打簪花的少年藩王，他的心思，韩瑧本以为能完全掌控，可渐渐也不是他能看透的。

        才入夜，两人由婢子引着夜游花园，散步消食，天气越发冷了，韩瑧也越懒得动弹，每日就卧在榻上，人都圆了。

        “你是想王太后了吧。”韩瑧点破他心思。

        “什么？”

        “进、进来呀。”韩瑧咬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