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不知。”

        这声音韩瑧熟悉的很，赶忙下地跪拜，“参见大王。”

        “寡人选你进书房随侍，你就这样惫懒，竟日日装病偷闲？”刘端佯怒，狭长的黑亮眼睛眯起来，今日他没玉冠，用一支木簪挽住发。

        谢从前脚才出去阖上门，韩瑧就打榻上坐起来，瘪着嘴巴，眼中泪珠。

        刘端敲了敲床榻，打断他急忙表出的忠心，“谢从，他不喜欢男子吧。”

        “不用，你。”韩瑧轻轻吐出几个字。

        韩瑧对他的表情自打那日后就再没变过，谢从打玉姬出来又去校场晃了一圈才回了住所，才踏进院子就见里人乱哄哄的，有人自韩瑧的屋子冲出来要去请良医，谢从二话没说转就奔去医士局。

        “你若不想他走，直说即可，何必这样？”门还未启，声音先传进屋来。

        絮絮的低语传来，好像有人趴在他耳边说话。

        韩瑧心下大惊，在榻上跪下，“婢不敢，只是婢自小弱，大王仁善才选臣入书房，一定尽心服侍大王....”

到了住所门口，韩瑧轻呼一声，捂着就栽倒下去，景色在他眼前转了几个圈儿，一瞬就成了黑。

        谢从看他这样子也是说不成什么话，叹了口气打算出去给他弄点吃食。

        “绞？这病厉不厉害？每日饮食该吃些什么？是否是着凉了？有劳良医了.....”

        “呃....”韩瑧自被子里伸出手来，却被谢从一把握住，“放开。”

        韩瑧犹豫了片刻还是上来了，地上冷，他光着脚。

        “韩瑧，你就这么乐意糟蹋你自己的子？”谢从带了些怒气，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倒把开口那回事忘到九霄去了。

        韩瑧不语，他再惧怕，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表肋。

        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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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看到谢从，他想阿娘了，想阿弟了，也想阿父，虽然他老是责骂自己，韩瑧侧过去，把手自谢从手中抽回来。

        谢从，韩瑧想，是谢从的声音。

        刘端看韩瑧垂下的，他何曾未尝过默默仰望一个人的滋味儿呢，他起散落在被上的黑发丝，那发颇为好看，细密丰美。

        “罢了，病好了来伯梁殿亲侍。”

        分明是疑问的一句话，刘端却带着肯定的语气问他。

        韩瑧似乎觉得失礼，空了良久才添了这么一句。

        “大王怎贵步临贱地？可是又有何吩咐？”韩瑧在书房伺候了一月多，刘端待他平常，毕竟除了侍中们还有刘端的亲侍，有什么亲密的话也轮不到他和刘端咬耳朵。

        往常晕倒醒来，他很容易就进入短暂的迷茫，但今天的感觉尤为强烈，好像在山野间奔忙了一整天，浑虚弱无力，眼沉的睁不开。

        刘端也没拦他，受了礼就坐在榻上，“行了，上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