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心里想的是又热热闹闹的了，真好。自从有了孩子后，他讲话俨然老父亲一般，哄小孩似的按住颐殊坐下，“好了，你在我们心里都是最漂亮的，对不对？”

        说着还把问句抛向对面的覃隐，让他合。“是。”覃隐无声地笑了笑，“你最好看。”

        蒋昭愣住三息，“你居然没有……”后两个字没有说出来，又被一个馒堵上。

        颐殊有些难捱的羞赧，假如不是面遮挡，他们早发现她脸烧透。

        她还不习惯，还没好被重新接纳的准备，但她很想哭，此时此刻。

        她垂，侧看向旁宁诸，泪盈于睫，“我好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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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到一半，蒋昭调侃：“……你说你不要情爱，我还以为你真这么过下去呢。你原来多天真烂漫、自由自在，虽然貌不如人吧，要什么事也不会被绊住脚。栽跟一栽就栽个大的，这回怎么样，是该亮眼睛呢，还是更不想碰情情爱爱的东西了？”

        覃隐原本盯着棂窗外边，听到这话酒杯在嘴边顿住。

        玦城就这么大，吃个饭都能碰见熟人。谌旳及同党刚从船篙出来，正在楼下醉醺醺地搂着对方上车，他认出谌旳搂肩的那人，尉前宗。

        此人官任御史台侍御史，礼尚书张巧兵是张灵诲侄子，政务生疏常出纰漏，然数年纠错簿上没有他的名字。早年曾向张灵诲进言：不能放过覃隐，等其坐大，养虎为患。

        他转过，看见她紧抿着，过一会儿轻轻说：“不想。”

        仅分心一瞬，再转向窗外，楼下已经无人。随即想到，谌旳回玦城的目的，恐怕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玦中踓良驹少，多产自泚州，谌旳此次带了几匹，可以说踓良驹在的地方，就是他出没的标志，来时覃隐注意到厩有踓良驹专供的牧草，却没料到牵走踓良驹的是尉前宗。

        扬州瘦，泚州良驹，越来越有意思。同样收买人心，这世良驹比人更为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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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升上朗空，暮云收尽，溢出清寒月光，恰似银河无声地转动一轮白玉盘。蒋昭喝到酩酊大醉，嚷着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宁诸扶着他，同众人在酒楼前等车夫将车带过来。

        “将她送到客栈就回府吧。”宁诸叫住覃隐，他刚把她放上车，自己也要上车。听到这话他回过来，宁诸沉眸：“她一个寡妇，对你名声不好。”

        意思很明确，他如此显赫的份，今非昔比，玦城有那么多双眼睛，政敌的眼睛，都在等着抓他错。覃隐回知了，随即登上车，放下帘子。

        颐殊也喝了不少，她侧卧在铺陈的厚厚绒毯上，似眠非眠。先前车厢已被炭盆烤得烘烘的，半点感觉不到冷。覃隐上车，将她挡住面颊的发拨开，查看她的状况。

        “别碰我！”突然很大的反应。覃隐愣住几息，试探：“是我。”

        她不再乱动，摸上他的手臂，寻一个舒服的姿势卧在他旁。

        “在问柳馆见过那么多男人，可有一个中意的？”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她不满地皱眉，“是，我庸俗，肤浅，虚荣，贪慕名利，就想全天下的男人都围着我转，所有人的心都向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