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逢主意已定,放下卷宗,连着看了一两个小时,他也感觉到有些疲惫,见桌角放着瓶矿泉水,便拿起喝了。而后靠在椅子里,望着窗外。
下午阳光寂静,走廊里不时有人走过,他似乎听到了丁雄伟的笑声和说话声,还有几个人的脚步声。重伤初愈,昨晚本就睡得少,又花费了大量ti力,他感觉到有些疲惫,就阖眼靠在尤明许的椅子里,想起她刚才无可奈何眼角又藏着笑意,说“我喝还不行吗”的样子,就微微笑了。
想抱她,想弄她,就想要看她被bi1得脸红想要反抗又不忍心反抗的模样。
就像只野xing极强的母鹿,从此被他抱在怀里了。
殷逢没想到自己会zuo梦,而且梦到了在贵州被人囚禁的那段时间里。
在这次重伤醒来后,他想起了很多事,包括和尤明许的相识相知相爱。而贵州的那段经历,断断续续也记起了不少,但并不完整。他隐隐约约总感觉自己还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但如果再深想,脑袋就会作痛,索xing就丢下不guan,等着记忆和大脑,随着时间,自己恢复。
而尽guan那段记忆,令他的潜意识讳莫如深,他却很少梦到过当时的情形。就像有一dao屏障,把他和那段时间的秘密,给隔绝了。
却未料到,这样一个看了很多凶杀案资料、脑子里全都充斥着血腥画面的下午,他又梦到了。
那是一个特别安静的房间,就和这个他睡得迷迷糊糊的下午,一样安静。
他仿佛闻到了血腥味,感觉到shenti很痛,睁开眼,看到满地血迹。
而他穿了件近乎破烂的T恤,趴在地上。
他抬tou望去,房间里无人,不远chu1有个桌子,上面放着各种刀ju、锯子、电击棒、打火枪……不少工ju上还沾着血迹。
那是他的血。
殷逢慢慢爬起来。即使邪气刚ying如他,此时看到那些曾经在自己shenti上“伺候”过的工ju,也不禁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恐惧。
而此时,无人看守,他却知dao,自己gen本走不出这地狱。但他既然站起来了一刻,就想要出去走走。
他并不知dao自己要往哪里去。
阿许呢,他的阿许呢?
这样深陷在旧梦中的殷逢,一想到尤明许,感觉到xiong口深剜般的疼痛。那无尽的黑暗、孤独,又如同一只怪兽,在他shen后站立着。他完全不知dao,自己垂落在椅子边缘的手指,牢牢攥紧。
他沿着阴暗的走廊,跌跌撞撞往前走了一段。chu2手cu糙冰冷的墙bi,栩栩如生,看着是那样熟悉,分明是刻在他记忆深chu1的画面,他知dao自己来过这里,真的来过这里。
殷逢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慢慢转过tou。
他听到了里tou有人说话的声音,很耳熟。两个声音,他都听过。
这个房间有窗,于是也有光,一个男人,背对着他,站在一张书桌前。那背影是那么熟悉,高大、tingba,喜欢和他一样,穿着黑色清冷色系的衣物。听到动静,那人回过tou来,殷逢再次看到了那双冷酷、氤氲,仿佛藏着许多思考的眼睛。和殷逢酷似的那张面容上,lou出了浅浅的残忍的笑。
殷尘。
他说:“殷逢又不乖了,都敢偷偷跑出来了。昨天哥哥那样陪你玩,你不是很喜欢吗?为什么不乖乖等着,殷逢……可是哥哥的心tou宝,是哥哥想要证明的意义啊。”
殷逢听到自己嚅喏喊了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