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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卫生间，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错乱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咚咚地踏得极响。

刚起了个就被徒然响起的贴片广告打断。

电影开始五分钟，陆行舟就牵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有一点凉，但陆行舟的很热，微带点糙质感的掌心覆在他手背上。

在卫生间里他拧开水龙洗手，看着镜中的自已怔忡出神。

坐下后，昏黄的灯光里陆行舟扭看了楚然一眼，见他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在膝上慢慢叠好。

走到检票口，仍然没有工作人员。

这是文艺片，没有激烈的打斗也没有刺激的音效，乐舒缓动听。

“慢点儿。”陆行舟先下车，然后在旁边等着楚然，小心谨慎护着他。

但那些绝情的话就像是扎在他心上的一刺，扎着疼，了更疼。

盯着眼前这个犹豫不决的自己看了半晌，他捧起一捧水浇上镜子，镜中人顿时变得斑驳陆离。

两人僵了一阵。

走到厅外，第一件事是深深地呼了一口新鲜空气，没有陆行舟气息的空气。

“不用。”陆行舟没解释。

出于通风考虑大厅的窗开着两扇，偶尔一阵穿堂风，在人脖子上还是有点冷。

“其实你不用为我花这么多心思。”楚然脚步停在检票口，像是要临时反悔，“没必要。”

来之前他想了一个晚上，再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早早断了陆行舟的念想。

走进大厅，一个人也没有，售票三个工作台也是全空，连餐吧都没有售货员。

楚然从来没有这样看过电影，整个厅里空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虽然漆黑昏暗，一举一动却像是在聚光灯下。

陆行舟看着楚然紧盯着自己的眼睛，认输一样笑了笑：“这样清净。”

楚然没让他扶，自己慢慢往门口走，抬眼看见LED屏上反复动的都是同一行。

楚然已经明白了：“你包场了？”

似乎他内心也并不想把话说出来，能拖一会儿就拖一会儿。

陆行舟以为他是为江可瑶不高兴，一见他缩颈就把自己的黑色围巾取下来给他围上：“要治我的罪也先进去，里面和。”

――他想离开陆行舟。

但就在转的一瞬间，有一样反光的东西闪了一下楚然的眼睛。

半小时后他挣开已经出了汗的手掌，起去卫生间，陆行舟要陪他他拒绝了。

隔着十来米与他们对视，楚然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猜想他们估计是在诧异自己的肚子，便垂眸转往7号厅走。

楚然觉得很不自在。

“什么？”陆行舟贴着他耳边问。

“陆行舟。”他忽然开口，“我――”

看着陆行舟径直往检票走，楚然问：“不用取票吗？”

他们见到楚然，脚步骤然一收。

他摇了摇：“没什么，看完电影再说吧。”

LED屏动着下午的上映场次。

两个人站在检票口，忽然就静了片刻。

7号厅在最里面，靠近扶手和卫生间。

陆行舟走过去把他的手攥在手里：“之前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楚然停步一看，见到三个人从光线明亮的大厅疾步向这边走来，都是男人，块不小，着蓝色保安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