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他的手指，带着他感受那圈凹凸不平的牙印。

        谁都能看见，谁都能知，一条低人一等的狗，一条只属于你安娜的狗。

        “陛下？”

        “皇后，”你说：“我的皇后。”

        格、习、型，更重要的是，人规定了它们不同。

        而你，亦是不会拒绝的。

        托西纳问你，要是他的话，你要刻些什么？

声色的臣服，应当也只会在你的幻想里出现。

        ……怎么这么乖啊。

        “坐好。”

        Letiana，s，总好像还有很多可能。

        沾着血的手指沿着那圈掀起的肉缓慢画了一圈，重重一顿后在白皙的后颈拉出斜长一笔，完成了最后的标记。

        他真的清楚他在什么吗？若仅是可以被视作情趣的引诱也便罢了，可他明知，因为这个族在上纹图腾的习俗，这个房间里现在真的有刺青的工――可以立即补全那行字的工。

        想到这，你实在忍不住，又开始抿着嘴笑起来。

        人同样规定了豹子的价值：剥下可以换取金钱的、成制品挂在墙上能够象征武力的颅、猎杀时可以满足征服而分的肾上素，就算幼崽时便在戏团里长大，养就亲人又温驯的格，不表演时依旧得被日夜关在笼子里。

        斯多姆抬起，你才看清他的表情。

        圆的脚趾落在句末的洁白肌肤，像寻找落点的笔，缓慢地摩挲等待被标记的纸张。摩挲半晌，你忍不住笑了一下，笑着收回：

        他确实该紧张的。

        多温驯，比托西纳还要听话。

        是太饿了吗？可以你对他的了解，他估计明明乐意极了饿死。

        “……”

        刚才下口很重，那块肉完全被咬破了，外渗的血都已经成了猩红的一圈。他不解其意，你于是着他的食指，从第一个L开始，逐字描画你的名。

        是在为歉讨好你吗？可他惹怒过你那么多次，被掐着脖子弄到晕死过去也没见得哪次求饶。

        斯多姆没有再说话了，他好像在思考什么，目光低垂着移了开去。

        他的眼神原来是凉的。

        嘴里说着那样近乎勾引的话，眼中却毫无波澜起伏，直到现在，那结霜冻冰的湖面好似才有了些裂痕。

        征服永远比驯养更令人心澎湃，占有同样比拥有更让人热血沸腾。

        你俯下，手掌从背后环住他的脖颈，掌下温的肉随着呼起伏，生命的脉搏鼓动着，鲜活有力。你为这样鲜活的生命而着迷，五指缓慢分开，在他结逐渐收紧。

        豹子和小狗，当然是不一样的。

        写什么都可以，在他上留下什么记号都可以。丛林里会暴烈穿旅人咽的豹子，在你掌下乖得像一条收起爪子出柔肚的小狗。

        人规定了狗的价值：看家守院、开路狩猎、驱鸡牧羊，即便什么也不会，只要生得漂亮可爱，乖巧些、会撒些、运气再稍稍好些，也会有心的人去抚摸它们的脑袋。

        斯多姆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垂下，任后颈毫无遮掩地在你眼前。

        可为什么偏偏选在现在？又为什么选这种方式？

        方式也好，目的也罢。无论出于何种心态，他若向你袒脖颈――

        你便会欣喜地一口咬下。

        你缓缓起，赤的脚丫无声无息踩过木质的地板，驻足于他背后。的颈苍白修长，一节节的椎骨因着低的动作分外突出，便更显脆弱，好像一行行被分隔好的纸，只待你将墨迹纹入。

        他看着你，沉默半晌，极慢：“陛下，这不像您。”

        这大概是再次相见以来他对你说过最真实的一句话，同样也是最冒犯的一句话。哪怕他

        他是你的狗。

        你的什么呢？可以是你的所有物，可以是你的追随者，可以是你的伴侣，甚至是你的――

        斯多姆的轻颤了一下，又等了许久，见你咬破后颈后再无动作，有些迷惑地低声唤你：

        未束好的金发不知何时散落于他肩，你指间的突起上下动了一下，好像有人在紧张。

        爱人。

        “哪里不像？”你问。

        “别动。”你说。

        更何况――是他在邀请你，你无罪之有。

        牙齿叼住肤，刺破，咬合，如擒住猎物。你恋恋不舍舐细腻的肤，血味腥锈，却甜腻到比萨赫糕还让你痴迷。

        你说，你要在他颈边写，在所有人都能够看到的地方写，用最工整最像会雕刻在狗牌上的字写――

        描尽了，却仍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