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话噎回口中
保镖打开车门,景丰年跨进车内,一手牵她,一手接通电话
“阿年,你搞了好大一出,连政界都被你大换血,明天一早,狗仔们又要开始蹲你了,你啊,低调一点儿就浑
难受”那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听得出年岁已高,但不乏气势
车里漆黑,所以江娴的惊异之色能够隐藏,阿年,是谁这么称呼他,又是谁能把政事说得像家常便饭一样轻松,她闻所未闻,难以想象
他斜靠车门,侧脸俊秀,
肤在黑夜中显得更白,可与窗外月色媲美,听完这段调侃,他忍俊不禁“您一边助长我的威风,满足我心愿,一边语重心长说教我,看来您真把我当成继子,那好,今年过年别忘了给我压岁钱,否则我就赖着不走”
说罢,他与电话里的老人一同大笑,老人笑着叹气“三十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不着调”
“这我就不认同了,我若不着调,港澳台的大旗谁来抗,扬名立万的大事谁来
,要我说,港澳台少了谁都不能少了我,否则不热闹”
老人又笑“遥想我第一次见你那年,你才十五岁,人高
大的,比我还高好多呢,我记得你守了好几天,执意要见我,我问你孩子你是谁,你记不记得你当时怎么回答我”
“我说我是港澳台黑
最
潜力的人才,不出两年,我会推翻现有的一切权威,通通改写成我景丰年的名字”他脱口而出,不假思索
“一转眼十五年过去,你
到了”
他嗤笑“我应得的”
“可是,你也没完全
到”
景丰年眸光一变“您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还深陷旧时未了的恩怨,就像一个圆,转来转去,绕了又绕,还是回到最初的那个点”
好问题,景丰年认真思忖,表面风平浪静,并不为之所动,藏在暗
的手却攥成了拳,越来越紧,关节吱吱发响
他不动声色收敛,回归轻描淡写“
理很简单,旧恩怨就像一
刺,扎在心
很多年,怎么都
不出来,时常疼痛难忍,我是眼里不
沙子的人,既然有仇,那我必报”
老人唉了声“你们两个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待你们就像待亲生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到
来你们两个却反目成仇,我老
子心里不是滋味儿”
“可是您很多年前就偏了心,您选择的是我,不论感情,单论能力,您清楚我胜过他几倍,一个没用的人,您为何还要记挂呢,对废物产生怜悯之心可不是您的作风”
“是啊,我不该挂念一个让我失望的孩子,可是阿年,人老了总喜欢追忆旧时候,每次想起你们年少时意气风发的样子,我就怀念无比,嗯,他高开低走,一手好牌打烂了,但我怪不起来,我一闭眼啊,想的还是他围着我转,喊我叔叔的模样”
老人说了好多,景丰年却不语
“阿年,其实你并不是无情之人,童年的情更为重要,难
从小陪你长大,相互扶持各立门
的情分还不够吗,还不足以让你放下仇恨吗”
从电话接通的那一秒起,他们说的每一字都落进江娴的耳朵,聊到这一句,她本来就悬在嗓子眼的心更加慌乱
因为这位老人,绝非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