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在shen下

        安然深xi一口气，鼓足勇气，轻轻推开了铁门。

        吱呀――刺耳的声响在空旷的仓库里回dang。

        陈启凡似乎早就察觉到她的靠近，目光没有丝毫转动，依旧盯着天棚，只有hou结几不可察地gun动了一下。

        “启凡同学……”安然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微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终于动了，缓缓转过tou，视线落在她shen上。

        那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安然总觉得那平静之下，藏着一丝极淡的……审视？

        这种眼神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开了所有伪装，连带着办公室里那不堪的一幕也被他看得清清楚楚，无所遁形。

        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瞬间攫住了她，让她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不再干净。

        “刚才……在校长办公室，谢谢你。”她艰难地开口，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还有昨晚……也谢谢你。”

        陈启凡没应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待她的下文。

        这种沉默让安然更加无所适从。

        她tian了tian有些干涩的嘴chun，ying着toupi继续说：“欠你的钱……我知dao不是小数目，我……我会尽快想办法还你的。我……”

        “你想，怎么还？”陈启凡终于开口，声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却像一gen针，jing1准地刺破了安然强撑的镇定。

        是啊，她怎么还？

        靠着那点微薄的工资，不吃不喝也要还好几年。巨大的无力感再次袭来。

        就在这时，她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了之前批改作业时注意到的情况。

        “我……我看过你的成绩单，你理科成绩特别好，但是英语……好像不太理想，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补习英语！就当……就当是抵一bu分利息，行吗？”

        她紧张地看着他，心脏怦怦直tiao。

        这或许是她目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筹码了。

        陈启凡闻言，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目光在她写满恳求与不安的脸上停留了几秒。

        仓库里安静得能听到灰尘漂浮的声音。

        就在安然以为他会拒绝时，他却极轻地点了一下tou，从hou咙里溢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嗯，好。”

        答应了？他就这么答应了？

        安然一时有些怔忪，准备好的说辞全都堵在了hou咙里。

        她看着他重新将tou仰靠回沙发背，恢复了之前望天的姿势，显然没有再交谈的意思。

        “那……那我先回去上课了。”

        她讷讷地说完，见对方毫无反应，便像得了特赦令一般，慌忙转shen，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压抑的仓库。

        回到教学楼，下午的课程依旧浑浑噩噩。

        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瞟向那个靠窗的空位，它一直空着。

        直到晚上，轮到她看guan高三（三）班的英语晚自习，那个位置依旧空空如也。

        他答应了补习，人却不见踪影。

        这种捉摸不定的行为，让安然心tou那份不安愈发nong1重。

        晚自习结束，拖着更加疲惫的shen心回到那间破旧的平房时，夜色已深。

        苏塘镇的夜晚总是格外寂静，只有远chu1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

        然而，在她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前，却倚着一个熟悉的shen影。

        陈启凡。

        他换下了白天的衬衫，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下shen是泛白的牛仔ku，整个人几乎rong入了夜色。

        他微微低着tou，额前碎发遮住了bu分眉眼，但安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shen边没有跟着那群男男女女，只有他一个人。

        而且，空气中弥漫着一gu明显的酒气。

        他喝酒了？

        安然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脚步僵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喝了酒？他想干什么？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陈启凡缓缓抬起tou。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不像白天在仓库里那般平静空茫，也不像昨晚那般淡漠疏离，而是染上了一种被酒jing1浸透后幽深而直白的意味。

        那目光像带着实质的温度，牢牢锁在她shen上，从tou到脚，缓慢地巡梭，最终定格在她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开的chunba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