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淅淅沥沥的水声在窄小的空间里仿佛被放大无数倍，李轻轻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咬碎的声音。

        没关系，这是个傻子，没关系，别生气，如果他打起人来，你弄不过他的。

        “燕子，你的脸好红啊。”

        牵连的手铐动了动，李轻轻意识到他蹲下，正把眼神落在她脸上。

        李轻轻是真要炸了。

        她慌里慌张解决好，不想在这里待半秒。

        于是重新被送进地下室。

        陈生似乎学聪明了，他在固定的时间会带李轻轻上厕所，一天五次，如果李轻轻拒绝，那就丧失了一次机会。

        吃饭也是，到饭点他会下来，捧着餐盘送吃的喝的，李轻轻不想碰，他也不会强求，直接撤走，等到下一次吃饭时间他才会端着新的下来，如果不吃，还是用刚才的方法。

        最猎奇的是，陈生每次这些动作前都会加上一句口令。

        “上厕所。”

        “吃饭。”

        李轻轻明白过来，陈生现在没有把她当人，而是在当物在驯养。

        她让陈生不要讲，陈生就笑着答应，然后下一次仍旧牵着她的手，弯起眼睛，说：“上厕所。”

        是他没有照顾人的能力，还是故意如此？总之，这让李轻轻越来越痛恨陈生，因为她不会拒食让自己饿死，更不会憋到疼痛把排物弄在床上，所以她不得不照。

        直到有天陈生没有下来。

        不是锁链制造出的声响，还是声嘶力竭的喊，他没来，始终没来。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那阵轻微的脚步声才缓缓响起。

        陈生先是闻见空气中稀薄的怪异味。

        他拉开电灯，挂在端的白炽灯闪动几下，死白的阴缓慢照亮眼前事物，男生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洇开的大滩水痕，视线转而朝向角落的女生。

        李轻轻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她抱着膝盖，满黑发垂下，看不到表情。

        陈生走近她床边，目光缓缓下落。

        “你需要我吗？”他问。

        李轻轻抖了抖肩膀，她慢慢地抬起，还不太适应这里的光，女生眨了几下眼，瞳孔还是被刺痛，着生理的水光。

        她张开口，声音嘶哑：“谁教你的。”

        陈生没答，他伸出手落在李轻轻面前，又问了一遍。

        “燕子，你需要我吗？”

        需要，他知需要的意思吗？他明白自己在什么吗？

        李轻轻咬紧下，因为愤怒，无法抑制地在发抖。

        而陈生始终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我知了。”他说着，即将撤开摆在李轻轻面前的手。

        和之前“上厕所”“吃饭”的口令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