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怕？”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深深弯下腰，与她额相抵，温热的手掌稳稳托住她的腰背：“第一次产检，我陪你一起去。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绝不会让你独自面对怀孕生产的艰辛。”

梦魇里，徒劳地追寻那个渐行渐远的影。

        他该高兴。

        他整个人仿佛被定格在原地，唯有手掌僵地摊开，接过妻子递来的验孕棒。窗外恰好传来午夜的钟声，一声接一声，像是命运在叩门一般。

        “Alex，我也很爱你。”

        “琦琦，给我三年。”

        “养育孩子注定是条辛苦的路，”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但我绝不会让我的琦琦独自承担。我向你保证。”

        这章偏短，先发一下，最近加快更新速度，想快点完结。丛林法则是去年10.13完结的，希望这本能赶上。

        泪水无声地砸在纸页上，他终是在协议末尾签下了名字。笔尖划破纸张的声音，仿佛是他心碎的声音。

        他扶着剧痛的太阳望向窗外，星光碎在眼底，边却逸出一声极轻的笑。天亮之后，他就要亲手送走此生最珍贵的宝贝。

        他快步下楼将她拥入怀中，力大得几乎要将人进骨血，“给我三年时间培养新人，六年后董事会和小组改组我就离开。我们不会永远分离。”

        ----

        他的确高兴。

        “我信你。”她胡乱地了眼泪，用力点，“我也会很努力很坚强地生活，照顾自己，向ta证明，这世上还是有值得验的东西，例如，爱与理想。”

        望着丈夫憔悴的容颜，她强忍的泪水又涌了上来："如果你不方便……"

        “不怕。”她坚定地摇，握住他颤抖的手，引着他抚上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边扬起一抹带着泪意的微笑，“我已经让阿昀通知妈咪，明天抵达香港后就直接去医院检查。”

        那只被他心呵护、如今羽翼渐丰的鸟儿，终于要先他一步飞离这场风暴。她将拥抱更广阔的天地，这本就是他期盼已久的――他该为此欣喜。

        楼梯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扶着栏杆站在光影交界，眼圈通红着，手里还握着元宵那日他送的海棠灯笼，嗓音沙哑：“Alex……学术汇报那天，你会来吗？”

        他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和颤抖：“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给你发邮件，给你打电话，别……喜欢上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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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他怀中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用力摇，发丝轻轻摩挲着他的衬衫前襟。当他剧烈的心渐渐平复，她终于抬起泪痕斑驳的脸，轻声说：“Alex……我好像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