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新肉
吃过早饭的八点半，是监狱的点名时间。
cao2场上铺着剥落的混凝土地板，一排排囚犯穿着皱巴巴的灰蓝囚衣站得歪歪扭扭。
林培洲站在新犯队伍的末尾，毕竟是警校出来的，站姿跟那些囚犯比，简直笔直正经的过分。
“点名！”
狱警一声令下，吼得全场发沉。逐个报号之后，便开始安排每日的劳动分工。
“林培洲，陆九霄――B区厕所清洁。”
话音一落，人群中的陆九霄缓缓抬起了tou。
“啧，还真分到一块了。”他心中哼了一声，眼角余光落在林培洲shen上。
这小子已经换了一套新的囚服。阳光下的shen影，透漏着健康的白皙。
shen板也匀称，眼神不躲不闪，一种从骨子里长出来的倔。
而林培洲听到“陆九霄”三个字的一瞬，心口轻微一tiao。
师父苏坤说已经跟狱警打好招呼，这边会尽可能pei合他的工作，想必这次的厕所清洁也是pei合的一种吧。
B区厕所，是整个监狱最偏、最脏、最容易“出事”的地方。没人喜欢那里，但正因如此，才更适合试探和接近。
林培洲高声回答：“是”，随即拿了工ju，跟着人群散去。
――
B区厕所。
苍蝇乱飞，shi气翻涌，霉味与niaosao混合成一gu冲鼻的腥臭。
林培洲刚弯腰提起水桶，shen后就传来一声慵懒的调侃。
“你干，我睡。”陆九霄像个大爷一样倚着墙角。
林培洲撇了他一眼，没吭声，只把拖把扎进水桶，开始刷地。
他一下一下刷着砖feng，动作还ting熟练。
水花飞溅时，他的脑子也飞快在转。
要怎么在七天内打入这个人的he心圈，建立信任，又不让对方看出他有“任务”？
“你叫什么来着？”shen后传来陆九霄的声音。
林培洲没回tou：“林培洲。”
“林培洲……”陆九霄像是咀嚼了一下，“ting好。”
林不接话。
“以前混哪里？你看起来不像是街tou货。”
“你以前混哪里？”林培洲手中的拖把稍稍一顿，陆九霄开始对他感兴趣了，他压抑住内心的不安，反问。
陆九霄轻笑了一声：“小子防备心还ting强。”
他确实越来越有意思了。
陆九霄倚在门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盒，默不作声的取出一gen叼在嘴角。眯着眼看着眼前勤快的shen影，安静，干净，有刺，却不炸mao。像是一只被洗得干净但还没被训练服的狗崽子――野，警觉，气质不群。
厕所陷入短暂的安静，只有刷子摩ca地砖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陆九霄从烟盒里又倒出来一gen，朝林培洲扬了扬。
“来一gen？”
林培洲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
陆九霄的打火机咔哒一声，火苗蹿起，为自己点上，随后顺手一偏，替林培洲也点燃。
林培洲xi了一口，she2尖被烟草的苦辣刺激到，眼神却没有离开地面。
“第一次抽这味？”陆九霄懒洋洋问。
“抽过。”林培洲淡淡地回。
“啧，真像。”陆九霄抬眼打量他，“你就这副样子，干什么都像第一次。”
林没接话，只是抬手将烟灰弹进桶边的下水口，继续刷地。
而陆九霄则像个在自家院子纳凉的大爷，一边抽烟一边半躺在门框边，长tui搭在一边的扫帚上，眼神慢悠悠地在林培洲shen上扫来扫去，gen本不像是打算干活的样子。
烟雾缭绕中，两人沉默相对，一人干着最脏的活，一人靠着最干净的墙，像两种极端的男人，在一口污水池边对峙，却又若有若无地靠近。
“你慢慢干啊，我歇会儿。”陆九霄转shen离开，还不忘交代他，“中午记得把你那桶刷子带回去，不然下次我就让你用she2tou刷。”
林培洲看着男人大摇大摆离开shen影，攥紧了拳tou。这他想起了高中学校里面喜欢欺负同学的校霸。
心中暗骂，什么人这是！
厕所里只剩林培洲一人，他正低tou刷着最里面的隔间，地面shihua，空气里都是消毒水的刺鼻味。
他正nie着鼻子刷着便盆，这时“咔哒”一声，隔间的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他皱眉，猛地推了几下门，却纹丝不动。
下一秒――
“哗啦！”
一盆冷水从touding泼下，混着不知dao哪里来的清洁水和废水，瞬间将他全shen浇透。
tou发shi成一缕一缕，囚衣贴在shen上，shen形轮廓一览无遗。
外tou爆发出几声刺耳的笑。
“哎哟，新来的，怎么不说一声你喜欢洗冷水澡啊？”
林培洲眯起眼，浑shen滴水，眼神逐渐冷了下去。
他猛地一脚踹开木门，门板“砰”地撞到墙bi，整个人从水汽中踏出。
五六个囚犯站在门口，领tou的是上午食堂里sao扰过他的那个纹shen男。
而站在他shen旁的，是一个光t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