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林几次病重，他上蹿下跳最活跃，义子安排到各重要部门，手伸得特别长。

        运输船没位置放火种箱，姜宁只将潜艇拿出来――2023。

        容三少隐晦道，“你上次治好咱爸的肺炎，早就在基地传开，现在谁不知道你不但医术好，手里还有救命药。

        姜宁沉吟，“我爸让你来的？”

        哪怕由特殊材料打造，可在天灾面前依旧伤痕累累。

        姜宁喉咙痒得难受，“嗯。”

        “姐，咱们可是亲姐弟，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能不替你跟姐夫着想？”

        你在船上晕几天，等他儿子嗝屁再苏醒，如此一来就能兵不血刃收拾他，压根不用出手对付。”

        眼下风平浪静，可当时何等级别的海啸，才能将潜艇生生撕裂。

        黄茂等人习惯反复无常的气候，幸好把全副安家都带着，赶紧找出棉衣穿上。

        从出发到回来，耗时差不多两个月。

        姜宁懂他的意思，“肖师长？”

        她拿出裹尸袋，由张丽等人把骸骨分开装起来。

        上次任务回来，更是想安排人进特殊打捞小组，但被于长征找理由推了。

        基地五位二把手，姜宁都有深入研究，肖师长不但有儿子，还有几个义子。

        带他们去华夏新家，让英魂回归故乡。

        人家现在挖在三尺找你，正盼星星盼月亮呢。”

        迎上来的，依旧是容三少，裹着军大衣还瑟瑟发抖。

        大局面上下一条心，可肖师长热衷权力，嘴巴上没说，但做派上早视自己为顾庭林的接班人。

        许开泰始终没说话，但神情格外悲痛。

        接下来几天，众人的心情陷在其中。

        “六月飞雪，某高层的儿子着凉，高烧持续不退转肺炎了。”

        腰身被撞裂，有些部位甚至凹陷。

        水太深，打捞极不方便，队员连着换了好几波，总算成功将潜艇跟火种箱收下来。

        没有公开收义子，但懂得都懂。

        上午海上艳阳高照，傍晚到凤城却大雪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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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三少点头。

        黄茂眼睛通红，别开脸的他声音带着乞求，“宁姐，我们带他们回家吧。”

        “没，前几天咱爸锻炼时不小心闪了腰，我昨天过去帮忙干些手头活，刚好那人求上门，医院没药束手无措。”

        当亲姐来着，容三少说话不见外，“姐，肖师长野心不小，以后必是你跟姐夫的拦路石，私底下没少给咱爸使绊子，现在儿子得病却派人来找你，还真是有脸。

        姜宁皱眉，“你倒是把军部错综复杂的关系捋得很清楚。”

之后，姜宁决定故技重施，先把潜艇勾住再收上来。

        容三少将姜宁拉到一旁，“姐，你出海受伤昏迷不醒，就在船上歇几天。”

        直到凤城海湾映入眼帘，回家喜悦才冲淡悲伤。

        如果没有猜错，这批火种计划员不但是他的学生，而且还是爱徒。

        姜宁怔愣，“又怎么了？”

        众人费了大功夫才将舱门打开，里面有15具身穿军服的尸体，腐烂到只剩骷髅，逼仄的房间只剩空空的粮食袋子，以及被水泡到无法翻开的笔记本。

        下到海底才发现，潜艇很悲壮，从铆接处生生断裂，潜艇跟火种箱相隔几十米远。

        灾难不断，死个人什么的再正常不过，这叫自有天收。

        沉重，庄肃，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