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她的背脊轻轻抚了几下，语气温和，却没一个字是松动的。

        “还有，”她声音颤了一下，但依旧着他说：“什么叫有离开的机会，可以有别的选择？你从刚才就一直这么说……什么意思？”

        龚晏承安静地注视着她，清晰感到那种隐约的罪恶又浮上来。

        “什么小朋友？我二十岁了，别老是用长辈的口吻跟我说话。”

        可有些事、有些话，说得太早太轻易，反而是一种罪，绝非诚意。

        “我看看……小朋友是不是都这么没耐心？”

        女孩子还在等着他的回答，不耐烦地揪住他的衣领，“说呀……”

        奇怪的是，她真的不生气了。

        但架势已摆开，小女孩不肯轻易认怂，梗着脖子追问：“那你说啊――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有机会离开，有别的选择…您呢？”

        “是吗？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她说完就抿紧，眼神倔强，呼也跟着不稳，眼眶红了一圈。

        但是对她，他愿意多一些耐心，多一点克制。

        苏然没感到一丝轻松，甚至有心慌的感觉浮上来。腔深“砰砰”的声音剧烈响动，擂鼓一般，本无法遮掩。

        她下意识想跑。只挣了一下，就立即被男人有力的臂膀牢牢圈住，摁回了上。

        他说着说着慢慢笑了，眼里带着几分认真，意有所指地提醒：“可以有自己的小秘密，但不能骗我。”

        龚晏承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掰回来，强行对上自己的目光。

        不是不想坦白，让她知，并且心甘情愿地承受。

        苏然用鼻腔哼了一声，挣不脱，却不肯就此妥协，只能别过，不看他。

        一只脚踏入地狱的恶魔，怎么能、怎么敢奢望这些？可是，原谅他的贪心……

        苦涩的咖啡味顺着尖漫上来，是一个短促而安抚的吻。龚晏承住她的，探轻轻一勾，便松开。

        她说这话时，带着点混不吝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劲，无意间却在试探中近真相、近他的底线。

        真的还是个孩子啊。

识到事情有多严重，一味耐心但毫无章法地哄孩子。

        “我的意思是，你仍然有离开的机会，可以有别的选择。”

        而且，她现在显然还不到，他更是本没资格。

        还是孩子，所以大多时候只会通过情绪表达意愿，偶尔直白，也只在分事情上。

        他的确为此心疼，但说实在的，兴奋更多。那种压在理智底层的幽暗望反复冲撞――

        手掌顺着她的脊背轻抚，一下一下，声音放得更低、更轻：“别生气。”

        苏然烦他总拿自己当小孩子，火气一下子蹿上来：

        “什么时候养成这个习惯了？”他低低问，声音贴着她的角落下：“动不动就要跑。”

        心里藏着事，撒、委屈或胡闹都并非没有缘由，所有可爱之外，可怜更多。

        想把她彻底剥开，事无巨细；想拥有她的每一寸，而且是她主动的、自愿的、献祭一般的；类似于将她掏空，而后将属于自己的分填进去。

        龚晏承心像是被柔而虚幻的泡沫一点点灌满，拇指划过她泛红的眼尾，“最近好像比之前更爱耍小脾气了？”

        如果他真的有良心，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该彻底放手。他对自己有足够清晰的认知，关于放纵的结果，关于如果一切失控。哪怕这种情形从未发生，也能想见，对，对爱，对这个的人，他究竟会索求无度到何种程度。

        如果换成别的事或物，龚晏承大概早不不顾抢回来，留余地这种事从来不在他的考量范围。掠夺者的本大抵如此。

        “放开……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