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先前是察觉苏然的不妥，那么这一刻，龚晏承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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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然眼眶一下就红了，激动得。

        “您呢？您的答案……”女孩子焦急地促。

        可终究还是带她回了家，还是了。

        “全？”龚晏承蹙了蹙眉，“包括昨晚？”

        她完全是顺从。一点抵抗的心思都没有。这种顺从在心底已经成了获得的代名词。每说一次，每一次，就能抚她的心。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只是说的过程中，仍在被人玩弄，发音模糊不清。而且情绪也随着她的诉说更加激，甚至崩溃。眼泪不自觉又淌下来。

        龚晏承的视角，略微低就能看到女孩儿红艳艳的。他结动了动，开始感到有些难办。说不清是出于怎样的心思，他面带微笑地摸了摸苏然的脸，“好孩子，告诉我，是喜欢什么？”

        然而已经太迟。

        这下苏然知了，他远非表面呈现的那样无动于衷。然而，他将手指拿开了。离开前还贴心地抹了抹她边溢出的口水。

        那感觉好难形容。好像所有要表达的内容都必须叠加上眼泪，才足够分量。与是否委屈、心酸并无关系，只是为表白加码的方式。

苏然，不能再叫爸爸了。

        当然，外在最先感知到的是，可又不止于此。

        呜呜呜呜……好喜欢……

        刚一开口，龚晏承又加入一手指，将红艳艳的、蠕动的尖摁住，声音低而哑：“说说看，是哪种喜欢？”

        可是眼下，一次，他清晰而直白地感知到那些……来自、心里、灵魂深的某些东西。

        她脑子一时乱乱的，不知该如何反应，下意识叫他：“Baren……唔……”

        同样反应剧烈的，还有龚晏承的呼。

        “好了好了，我知了。”他重新将苏然搂回怀里，抚着背轻轻顺气，“来，我看看，哭成这样…小花猫……”

        苏然又一次感到和爱的边界真的很微弱。比如现在，她觉得自己指尖都在发麻。她真的很想。很想。

        懊恼和恐惧的情绪一时间冲上腔，冲进脑海。

        现在，他既不敢，又不舍。唯有庆幸在那间屋子里自己忍住了，没立刻丢盔弃甲地什么事都答应，还记得要给她时间考虑。

        可是，有哪个正常人会有这种想法……这样黑暗而残暴的念？

        “全，全……都好喜欢。”

        想拥有你，想变成你的，只有我们。纠缠得很深很深，各种意义上的。您明白吗？

        他真的以为自己熬过来了，甚至曾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多少能算个正常人。即便最近频频有冲动，也只以为是面对有好感的对象，所以反应格外明显。他甚至在心底怀着侥幸。以为就算无法开始一段感情，那进入一段稳定的关系呢？

        他厌恶，遇到苏然之前已经很久没有。不是没有望，而是不发。哪怕一时弱，重新开始、陷进去，也不代表要放任自己。

        苏然从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一丝不同于方才的热度。很短的一瞬，已经足够将她困住。她眨了眨眼，仰看着他，眼神亮晶晶的，“爸爸也最喜欢我了，对不对？”

        她急促地呼着，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没在开口时呻出声。

        龚晏承还是那副有些困惑，又仿佛忍耐的表情。没什么反应，只是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