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离开后,苏然小声开口:“您不用特别照顾我的口味,其实我真的都可以。”
龚晏承没立刻说话,目光缓缓扫过她的脸,停留了几秒。餐厅
黄的光线落在他的镜片上,折
出一点难以捉摸的光。
“我们之前见过。”他淡淡开口,
边勾起一个极浅、几乎看不到的弧度。
苏然
出一丝困惑。
他们不就是在工作场合见过?
那笑意变得更深,带着一种
悉的意味。“大约两个月前,在市中心的Happy Hours。”他清晰吐
出会所的名字。
苏然瞬间感觉
咙发干,下意识吞咽了一下。血
顺着脖颈涌上了脸颊,一整片都红了。
Happy Hours…是那天…实验室姐妹非要给她庆生,而她当时喝醉了,非常大方地给她们点了几个男公关。
“您说的是……?”她试探着问,声音有点飘。
“你当时被朋友扶着从包厢出来,”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准确的措辞,“不太舒服。”
苏然的心沉了下去。桌下手
紧桌布边缘,指尖冰凉。她记得那个狼狈的夜晚,也记得好友不解的反应。
龚晏承没错过她脸上细微的变化,声音平稳地继续
:“你朋友问你,「人不是你点的吗?既然觉得这么恶心,又为什么非要点?」”
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然感觉自己连呼
都变得困难,旖旎的心思消失不见。她勉强扯出一个笑,“那天……是我生日。”
话题转移得很生
,刚才那种好奇而热切的目光也不见了。
龚晏承左边眉
轻轻向上一挑,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表示他此刻不悦的动作。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沉静的目光仿佛带着穿透力,声音温和低沉:“我记得你的回答。”
苏然茫然地看着他,显然不记得自己曾说过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话。
龚晏承
微微前倾,隔着餐桌,声音压得更低,清晰地、一字一顿复述:
“你说,「
很脏,但我有
望,这是没办法的事。」”
其实,他不止记得这些。脑海中更清晰的,是女孩儿当时说这话的神情。
干净、澄澈,憎恨
望的低劣。可她
在这样的环境,
着仿佛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接纳得如此坦然。
他无法不印象深刻。
龚晏承没再开口,只是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那句话像一记无形的、直扑面门而来的耳光。苏然脸色陡然变了,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羞耻感和一种被彻底剥开的难堪瞬间淹没了她,而后是愤怒。
她迎上男人的目光,拧着眉,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想要发火的小猫咪,却又碍于优雅和得
不能发作。说话时,声音冰冰凉凉的,显得很有距离:“所以呢?有什么不妥吗?”
龚晏承忽然低低笑了起来,笑声很短促,像冰粒落在玻璃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愉悦感。他摇了摇
,仿佛她问了一个极其天真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