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想过办法吗？我是发现我想的办法毫无意义！”

        宁竹安在床边坐下，面无波澜地重新套上衣服，宁以茹着拳在她面前走来走去，愁眉苦脸地干着急：“你去告诉姑父啊，宁竹安，你以前哪里是这样的人，别人背后造你谣你都敢正面怼回去，怎么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反而忍气吞声啊？我算是发现了，自从你的那个朋友楼死掉，你就开始变得畏手畏脚――”

        听她说得不无理，宁以茹赞同地表示了解。

        宁以茹拍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向自己，见她点了才把话说下去：“你为我好，我懂，我也不会为了个男人就把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她压低了声音：“但是突然提分手他肯定起疑心，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继续跟他谈着，反正下学期可以不回学校，就让我来当你的卧底怎么样？”

他怎么敢……你们到底都瞒了我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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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竹安，我们是和好了对吧？”

        宁竹安控制不住地吼了出来：“把事情告诉我爸，然后呢？我手上没证据，是能告谭有嚣强还是能看着我爸去跟他拼命？他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敢杀，我们的命对他而言更不值一提！到那时候我们一家人该怎么办？你还跟他的表弟谈恋爱，你又该怎么办？！”

        “所以，”宁以茹凑到她后“你才希望我分手？”

        宁竹安托着腮帮子，抬眼望向天花板叹出一口气，灯光照得她眼睛亮晶晶，被发红的眼眶圈出了世界上最小的湖泊：“但是……”

        说话也好痛，像从嘴巴里抽出一丝线，末端连通心脏。宁竹安抱着，将这些时日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宁以茹听，后者起初惊讶得合不拢嘴，到最后却不知该作何感想了。

        她的这个妹妹，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经历了一番揠苗助长，其中苦楚可想而知。

        她上手轻轻抚摸宁竹安的发，发尾扫着掌心顺得就像鱼的尾鳍一溜而过，令她初次产生了一种作为年长那方应有的责任感和使命。

        宁以茹刮了下她的鼻子：“我不想你一个人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啊。回去以后怎么联系你，你有手机吗？肯定没有吧，刚好我顺手把在学校里用不上的备用机一起带来了，你要的话拿去。”

        “所以我想忍一忍，总会有办法的，只要能接到他的那些生意，有证据一切就好办了――很多事情我只告诉了你。”

        “对不起姐姐，可是我太了解爸爸了，自从妈妈走后，这么多年他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就只有我。谭家，他们想杀人就跟弄死只蚂蚁一样，我不想再失去谁了。”

        吼完她就开始自责后悔，床是靠墙的，她爬到角落，背对着宁以茹蜷起双把脸埋进了膝盖，像这样缩成一团的姿势是最能让她感到安全的。

        说起手机她便想起周呈，是死是活不清楚，也没机会联系得到，这让她着实纠结了好一通才选择了接受：“但是姐姐，我们明面上还是得装作关系不好才行，否则哪天他们一合计，肯定能发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