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宁竹安眼眶酸涩地望向地面，表情笑不像笑，哭不像哭，沈寰宇自己也了鼻子，看到陆秋红，他拿出夹数出五百块钱进了女儿的衣兜，嘱咐:“你跟姐姐两个人回去以后去菜市场看看有什么菜，买点儿，剩下的自己留着收好，买糖吃也行……你还爱吃糖对吗？以前你妈妈怕你蛀牙，总不让你吃甜的……现在你长大了，想吃的话，就买点儿吧……”

        她转过看向医院门口，不料正巧和不远车里的宁以茹大眼瞪上小眼，后者一脸“你到底在干嘛”的表情，盯得宁竹安心凉了半截，走过去强装镇定地打开了车门:“姐姐，我们现在走吗？”

        侧传来口哨声，她回过神，下意识寻找声音的来源，就看见谭有嚣一条胳膊搭在车窗沿上，招手示意她过去。

        “你――”

        宁竹安走到路边，弯下腰问他:“你怎么还没走？”谭有嚣双手捧住女孩儿被风得发凉的脸:“想跟你个别不可以？小没良心的，你对我是一丁点儿舍不得都没有啊。”宁竹安往后缩:“谭有嚣你少讲这些，刚刚你跟我爸爸都聊了什么？”

        她暗自咬牙，四下一张望确定没有路人经过才将脑袋凑了过去，谭有嚣的早已迫不及待地张开，就等着她吻过来，好嘬住她的把昨晚的伤报复回去，留下个刺痛的印记，使得宁竹安猛地掩嘴撤退。

        谭有嚣计谋得逞，眯起眼快活地笑起来:“好了权御我们走。”汽车发动后，他手指指腹紧贴着嘴，比昨晚更加轻佻地对正瞪着他的宁竹安了个飞吻:“拜拜宁小狗，过几天哥哥来接你，记得想我哦。”

        沈寰宇点了点，像是终于出了某个艰难地决定:“安安心里有数就行，不再怎么样你都是爸爸的女儿，我想你能过得快乐，谭有嚣要是真的对你好，以后只要不犯法，爸爸都不会干涉什么。”他摸了摸女儿的:“我知，我们安安年纪虽然小，但是是一个很有打算的人。爸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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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竹安揣着口袋走到医院大门口等姐姐，先前杂乱的情绪被一种空空如也的平静取而代之，她摸着花坛里灌木丛的叶子，一会儿想到外婆，一会儿想到妈妈，如果人死后意识还存在，她们会看着自己吗？

        “想知？”谭有嚣收回手，指了指自己的嘴“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恶寒，用袖子了的嘴，不仅没问出有用的东西，最后还被他耍了一通，连气都不知该对谁生好。

        沈寰宇难得地絮叨，宁竹安听一句，点一次，话说完，沈寰宇握住了她的肩膀:“背要直了，妈妈她以前怎么跟你说的还记得吗？”宁竹安认真地想了想:“妈妈说，名字里有竹字就要像竹子一样昂首，不能总是低着个。”

        方才还凶巴巴的沈寰宇面对女儿，不自觉将声音都细了几分，像说悄悄话一样，问她:“安安，你是真心喜欢谭有嚣吗？”宁竹安不知他们聊了什么，但只能肯定地回答:“是真心的，他对我……很好。”

        “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对，”沈寰宇浅笑着说“去吧，我跟你舅妈他们晚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