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荔攥着字条，在卧室里走了几圈才换上衣服，走出房间。

        阿斯蒙这座府邸的色调灰沉沉的，但种植了许多鲜花，和总议长府邸的花园很像。

下班，按照前几天的时间，他要到半夜才能回家。

        “第二次，父亲死于不完满的爱。

        可某次她夜里闹着要在陈知衡的房里睡觉，恰好看见他床边的第一个抽屉里，收纳着所有她写下花名的卡片。

        可她忽然想问他。

        “第三次，父亲死于停止呼。”

        她努力想将那影赶出脑海，可他无不在。

        那时候她刚学会写字，现在想起来，那些卡片上的字迹堪称惨不忍睹。

        ――――――

        她不知是颂雅放进去的，还是他自己收起来的。

        阿斯蒙依旧没有给她上网的权限，但好在书房里都是纸质书籍。

        走到书桌边，她看见阿斯蒙留下了一张字条。

        宋荔抽出这本书，打开了第一页。

        宋荔继续看下去。

        宋荔迟迟没有翻过这页，这三句话在她脑海里无限放大。

        宋荔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模糊的父母的影像。

        她照着记忆中颂雅过的程序，给鲜花修枝，将花瓶放好水，然后带去了书房。

        她一行行看过去，惊讶地发现里面什么类目的书籍都有，历史学、哲学、政治学、心理学……

        她走下床，竟第一次感觉有些，心脏以不正常的速度动着，梦里的余惊还残留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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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知了自己亲生父母的份，但她从记事起就没有接过他们。

        鲜花的恬淡的香气令人神放松。

        她的眼泪打了这三行字。

        “第一次，父亲死于不再无所不能。

        这句话不适合像她这样从小不在父母边的人。她想。

        她想起，颂雅每天都会摘新鲜花朵放在她和陈知衡的卧室里，而在她年纪更小一些的时候，颂雅会带着她一起采摘鲜花。

        “书房里可以看书。”

        到夜里，陈知衡下班后，她会郑重其事地向他介绍花瓶里花朵的种类，并拿出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每种花的名字，挂在花瓶上。

        她走到书架角落，在最下面一层看见一本黑色封的小书，书名叫《父亲之死》。

        等下次见到他……她收回了思绪，不去想这件事情。

        “一个人在幼年时父母的关系会持续影响其对外世界的情感反应……”

        宋荔不得不承认，自己读的书很少很少，她拿出几本书，里面的文字倒是都认识，但连成一串后却让她感觉云里雾里的，不知究竟是什么意思，看了一会儿就放下了，重新在书架里找一些内容更为浅显的书籍。

        她把这句话看了很多遍。

        宋荔没有问过这件事。

        不知为什么，她脑海里浮现出另一影。

        宋荔在书房里找到一个空白的本子，像以前那样写下每朵花的名字，压在花瓶底下，这样无聊、没什么意义的举动让她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书是虚构的！

        “就父亲这一角色而言……一个人的成长往往伴随着父亲的三次死亡。

        或许是因为无聊，吃完饭后，宋荔拿着剪刀去花园里剪下了许多鲜花，放在空置的花瓶里。

        “餐厨机人已经设置好餐点程序，饿了就去吃。”

        理完鲜花，宋荔站在书架前端详起这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