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海子要卧轨，是不是得翻到桥上去？”

        习说“也不一定，不是所有轨都建在桥上。”但她们也找不到其他的轨了。

        这时节，正是夏日。有几个小孩结伴来下水游泳。路过她们两时，有个男孩问:“要不要来游泳？”

        两人都摇，于是他们去下水了，笑声隔着老远传了过来。

        看了会儿火车，习觉得没意思，就跟简一说回去吧。

        两人起准备离开，下水的那些小孩却突然吵起来，然后很快就四散着跑开了。

        简一看见水里面有个不断浮起又沉下的小黑点，他还没反应过来，习却突然说:“报警！”

        她知简一有一诺亚基，两个人还一起摆弄了好久。简一总是会带在边，有时候谢兰也会给他打电话。

        简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把手机拿出来给习。习很快拨通了警察的电话，告诉他们这里有人落水了。

        挂断电话，习把手机往简一怀里一，就跑了过去。

        “你不要着急，我们已经报警了――”她大声地喊。

        水里的黑点还在挣扎。

        “你不要动，放松，可以慢慢浮上来的！”但是黑点听不懂，他不断沉下去又不断浮上来，很快就没力气了。

        习看得着急。她想下水但又不会游泳，简一更不用说，他是个在儿童区游泳都得靠小孩教的旱鸭子。

        “警察怎么还不来？”习快哭了，她满河堤地找长竿，找不到，什么都没有。

        这里偏僻，也没有大人路过。

        简一脱了鞋，试探着往水里踩，踩不到底。看不清河底的绿水像是狰狞的鬼脸，他吓得又把收了回去。

        习又给警察打了电话，对面说已经出警了，但要时间，问她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可以求助，或是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

        没有，什么都没有。

        那个黑点沉下去，很久都没有浮上来。

        绿色的河水漾起的涟漪打在岸上，又很快归于平静。小孩的衣服还散落在岸边，他也没有机会穿上了。

        时间在走，一秒一秒地往下走。她们两个站在岸边，是最无能为力的两个普通人。

        简一扯扯习的袖子:“走吧。”

        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猛了一口气，反手抓住他:“走！”

        两个人跑上河岸，最上面是一条小路。上的火车轰隆隆地开过，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轨之下消失，沉入幽绿的河底。

        回去之后，习发了烧。简一来看她时，她已经烧了一个晚上，始终降不了温，嘴里说着胡话:“对不起……对不起……”

        简一把她背去医院，医生检查是肺感染引起高烧，又是打针又是吃药，七十多岁的习一边泪一边费劲地给习，终于，下午时习退了烧。

        晚上的时候习清醒了，她一看到简一就哭了。她问简一:“我们是不是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