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看到一颗行走圣诞树，墨绿色的卫衣和暗红色的运动。虽然不是特别令人难受的色，穿在人上总觉得不是很协调。尤其是对比色还是五五分的面积占比。卫衣的前襟脏脏的，有大面积溅的暗色污渍。看起来并不是很新鲜的污渍。

        ……我是吗。

        克莱森又重复了一遍，“吃掉曲奇才能离开。”

        究竟傅列德尔为什么一定要吃这家店？一样是贝果，怎么说还是门口最近的那家贝果老大比较方便，选择还更加丰富。

        克莱森也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发难，那个杰克南瓜就像被扣球出界的排球，飞出，狠狠地砸在墙面上，一下子四分五裂。里面的曲奇也自然不能幸免，粉碎骨地摔在地上的血迹里。

        那人骂骂咧咧地收起螺丝刀，大步跨过来，打算一把推开站在门口的克莱森走人。

        “啊――？”他皱着眉，发出了莫名且不满的声音。

        老人的尸最终还是承认了这个混乱的世界是属于概率论、原子和统计热力学的。

        冷风灌了进来，克莱森不由得缩缩脖子。

        克莱森迎着十一月初冬的妖风，穿过了六个街区，推开了Tal      Bagels的玻璃门。

        她对上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睛。还残留着些许锐利的杀意，却在对视的瞬间变为纯粹的不满和厌恶。

        颈动脉的血压致使血急速垂直出，红砖的天花板上瞬间布满了放的血迹。

        克莱森轻轻地从外衣口袋里摸出掌心雷。

        东二十街，中午十一点五十三分。

        她举起了枪。

        克莱森莫名联想到不远广场山的泉。

        他的咽上插着一柄螺丝刀。

        还有就是近，三分钟步行。只要下定决心出门就能吃上饭。

        ……也不恶心啊。

        只听他大声地抱怨着，“……还以为是个双黄嘞，没想到居然是颗恶心的。”

        克莱森拿手捂着被风僵的脸，在店的最深找了个位置坐下。

        克莱森心平气和地说，“你杀掉了为我消耗曲奇的人，”她摇了摇杰克南瓜示意，“你必须要吃掉剩下的曲奇才能离开”。

        坐拥十多种贝果口味，还有各色心汤品和甜点，完全是克莱森心中最爱。

        克莱森举起杰克南瓜，格挡住了对方挥过来的手。

        克莱森的手还捂着脸颊回，盯着傅列德尔的靴子发着呆。

        店也很小，狭长的店面了几副木制桌椅和厨房冰柜就满满当当。墙面上贴着红砖，店深还挂了块小黑板，用粉笔写着New      York      Deli。

        小巧的枪，畅的膛线。

        那人不耐烦地一手挥开了挡在面前的杰克南瓜。

        随后那螺丝刀被人一把了出来。

        大略扫了眼冰柜，油酪的种类也平平无奇，贝果也没有创新的口味。

        克莱森盯着碎裂的南瓜没有说话，又被暴地一把推来。

        原理上是一样的，严格遵循着伯努利方程。

        随着噔噔噔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傅列德尔走到对面，将一个金属的保险箱放在桌面上，随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她今天穿着一条墨绿色的天鹅绒长裙，蹬着雪白的细跟靴。鞋面溅上了几点暗红色的污渍，想来是出门太急还来不及去。

        “――你干嘛？”一副动口动手随时奉陪的不良模样。

隐藏。

        那你为什么选了这家那么远的店啊。

        一双有点脏污的运动鞋就踩着地面上的血迹走过来。克莱森就顺着那脚往上打量。

        那人也不回地推开门打算离开。

        当秒针指向12点钟的时候，傅列德尔准时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