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水仿佛淹没过平躺在海滩上的他的脸，剥夺了他大半的声音，他像梦呓一样，在侠士松开的手中慢慢着。

在。

        “这段时间，我问过侠客岛上的医者，”侠士微微着气，下速度却愈发快，肉拍出令人心神漾的波浪，“这样的症状确实十分罕见，缘由也许不止……”

        他感觉到下腰肢的战栗，手牢牢锁住了关。

        侠士吻上他弯起的角：“可是康家家主只是康宴别的一个样子。”

        在小别不可避免的难耐哭声中，他俯于耳畔低声问：

        “可以告诉我吗？”侠士轻咬上他腮边肉，掐着他就这样套弄起来，“请告诉我吧……”

        “那就要看侠士的能耐咯。”小别清清嗓子，恢复了力的将他一下子推倒在床上，顺势骑了上去。

        他十四岁时一个漫长得不知如何走出的梦。

        “我想贪心一次，”侠士蹭了蹭他的脸，闭上了眼睛，“我想陪伴着他走下去，不是哪一种样子。”

        康宴别双目方才清明一分，又被他回迷茫无措的模样。

        他在耳边重重呼了两下，似要将心郁结在今夜彻底散尽，再撑着他肩膀抬时，眼神清亮而坚定。

        康宴别轻晃一下勾着的小指，赌气似的说：“上次太丢人了。说好了今晚不哭就是不哭，除非……”

        “正因如此，”小别双手捧着他的脸，“才会这么想跟侠士和大家一起走下去！这才是康家家主康宴别该有的样子。”

        “你的病……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他的气息仍然不稳，语气却异常平静。

        他垂眼覆上康宴别停在他颊边的手，满怀珍爱地摩挲，又一次向深，挤出混乱不清却实属情难自禁的爱语。

        “不想再失去了……”他低深深埋入肩窝，“侠士，我……”

        康宴别颤声吐出一字，就绷紧了足弓攀上了灭的高。

        他呼唤，又在那人抬起朦胧而带有微微笑意的眼看向自己时一撞心。如此数遍，直将人捉弄到眼神涣散，不自觉地上翻起来。

        什么时候说好了？侠士他的脸，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那我们拉勾吧，”交扣着的十指轻推彼此，“一百年，不许变！”

        长辈苍白着脸带回的两人，至亲的手在自己与兄长的手边垂落，他几乎将牙咬碎誓下的血仇，在梦中颠来倒去反复地无数次地重演。

        想起康雪折所说，侠士闭眼抵上他的额。

        他再醒来时只见自己把长辈的肩上和口咬出了血，那双搂着自己的手一直不曾松开。这样的梦之后有许多次、许多种，长辈无眠的夜也同样多，但都不会如第一次那样血淋淋地痛苦了。

        ――不过，乐意之至。

        “小别。”

        “我爹娘给我和我哥取名想必是这个意思，”他微笑，“不这天底下宴席散或不散，都能坦然承受最终的离别。”

        梦。

        纵使如此，被叫到昵称，那双眼仍然会固执地向他望去。

        他的心颤动着泵出鲜血，搏动仿佛脏的呻，要求着他自己将所有的、一切的、全的，统统交付于眼前之人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