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我出声。

        “遵旨。”荷朝我福了一福，退下办事去了。

        “是。”云翎应。

        我把他安置在我的车驾上，宣了随行的太医进来诊治。太医检查时，我一直坐在一边，握着郭儒衡的手，像在安抚一个脆弱的孩子。确实只是肉外伤，未伤及骨，我这才放下了心来。

        云翎也看到我前的血迹，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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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温顺的猫，那样脆弱，把埋在我脖颈，小声地息着。我轻轻移开他护在前的手，深色的的礼服被血染得更暗了，却看不见鲜红的颜色。我摸了摸他的心，应是无虞，又大概辨别了位置，大概猜是匕首被前肋骨挡住了，没有伤及脏。

        风有些冷了，得我前发凉，低一看，才发现是刚才郭儒衡的血迹染透了我的袍子，受了风便一阵冰凉。

        “陛下，”他没有呼痛，只是声音像幼猫一样轻，静静地，“臣会死吗？”

        见太医迟迟不来，我便放轻语气，安抚：“朕不会觉得难看。来，朕抱你去车上。”

        我还未登基时，山樱曾在诏狱任职，刑讯算是她的老本行。

        说着，我俯下去一把将他抱起，便往庵外走去。

        我习武也算有些年，虽没上过前线，但也是见过血的，也是有几分蛮力，抱起他来还是极为轻松稳当的。我低下，却瞧见他伸出手轻轻攥着我前的衣裳，怕是要掉下去似的，只觉可怜可爱，不又得又抱紧了几分。

        我转着手上的碧玉珠子：“贵君郭儒衡，护驾有功，择吉日升为兰君差内务府的人送些缎子珠钗去清幽殿，太医院那边也给他多开些滋补的，别教他再瘦了。”

        云翎这才回过神来，朝我微微一揖，：“陛下，方才臣令尼众辨认，确认此人非庵中修行之人。刺客已经已押往刑，何时何人提审，还请陛下定夺。”

        夕阳将要落下了，整座山都是喧闹的金黄色。云翎又向我行了礼，垂了眼，：“这血迹瞧着都骇人，陛下不如先去更衣吧。”

        “嗯。”他抬起来看我，肤苍白，一双杏眼里满是怯弱，“若是留了疤，该多难看。”

        “这刺客武艺稀松，又不会自尽，不是家养的死士。”我，“这些世族也干不出这蠢事。”

        “也是。”我理了理广袖，“其他事容后再议。先回吧。”

        “不妨事，郭儒衡的血。荷，过来。”我，“去拟旨。”

        我从轿辇上下来，扭便见云翎站在一旁愣神。

        “叫王尚书去审。”我对云翎说，“三日之内，要一个结果。若三日之内审不出来，我再差山樱去。”

        我扭看着云翎，发现他眼里居然有着某种异样的情绪，不是欣喜，亦非愤怒。

        “不会的。别怕。”我的心里忽然了一块，“没伤到要害，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