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本月二十七号前报到,以后你得天天见他了。”
义务劳动的工作靠近南方的海岸线,是一个四百多俄亩的大型农场。有
牛厂、小麦田,还有各种大型的农业机械。伍秀泉报
时,麦田正缓慢的褪去青黄色,而到六月初时,麦粒已经陆续挂上饱满的金黄。农场的生产队分给这些打杂的军校学生的任务不算重:离收春小麦的农忙还有些时候,每天早上只是给牛刷刷背、清理畜棚、下午修修农
――对比起步校夏冬季节艰苦的野营拉练和战术演习,他们一天的大多数时候几乎算得上轻松。
午后,他正躺在干草垛子上休息,远远地就看见刘博兼过来的
影:一向文质彬彬的书记现在
着个草帽,
肤晒得黝黑,他个子高、眉眼又
,提着饭盒,哼着不知哪里的小调,乍一看与布里昂斯克乡下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没有任何区别。
“舍尔廷斯基同志,”年轻人
了一个故作惊讶的表情,从干草垛子上往下望,“你怎么掉煤堆里了?”
刘博兼摘下草帽,抬
望他。年轻人的
肤也被晒成了小麦色。“
达可夫同志,你这个叫‘乌鸦站在煤堆上’,知
吗?”
“什么意思?”
他爬上干草垛子,在伍秀泉
边坐下:“意思就是――只瞧得见别人黑,瞧不见自己黑。”他
住青年的下巴,满意地看见他皱得像猫一样的脸,笑得出了声。
“刘博兼,”伍秀泉红着脸反
相讥,“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幼稚。”
“对,对。伍秀泉同志批评得对。”他笑着点
,打开饭盒的盒盖――里
是洗好的
――递给青年。
“呀,南方真好,”年轻人眼睛发亮,
上把刚才的事抛在脑后,“还有
吃。”他摘了一颗,放进嘴里。莫斯科的蔬果供应很有限,土豆,红菜
,洋葱,以排列组合的形式加上盐,炖成一锅汤,基本食谱就这些。伍秀泉很久没见过新鲜水果了。
“乔先生分给我的,北边有
园,”他把草帽扣在伍秀泉
上,给他遮阳,“下午我们可以去那边看看,靠海,风景很好。”
“好――”年轻人又拿起一个
,喂到刘博兼嘴里。
他们借了农场大队的自行车骑到海边。
沿着海岸线,他们两人并肩骑行,最后,他们决定把车停在海角
的灯塔下。这时正是日
最晒的时候,阳光洒在靛蓝色的海面上,折
出宝石一样斑驳的光点。伍秀泉没有见过海。他见过家乡川
不息的沔水或者莫斯科灰色的大河,但他从没有见过阿纳帕这样的,碧蓝的海。青年兴奋得直在细
白幼的沙上打
,最后索
把上衣脱了,一个猛子扎进海里。
“秀泉,”刘博兼笑着看他撒欢,也只是在岸上朝他喊,“别游太远了――”
他点点
,像鱼一样潜下去,过了五分钟,不知
从哪里捞上来一堆五颜六色的贝壳和海胆壳,在水里举起来朝刘博兼炫耀。等他游上了岸,又从
兜里掏出一块八角形的金属牌。
“这玩意儿卡在海胆壳里了,”他把金属牌放到刘博兼手里,“书记,这是什么?”
刘博兼拿起那块金属牌凑到眼前打量。铜的。但上
已经被海水锈坏了,只能勉强辨认出几个字:“赫里桑夫……阿斯塔曼步兵团……第28联队。”
他盯着这些字,一时表情竟然变得很凝重:“……这是……”他拿拇指摸索着金属牌上面的字,“‘狗牌’。以前比利时军队用过,沙俄帝国军也短暂用过。后来革命成功后,我们红军就不再用了。”
“拿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