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行，即使我很喜欢看她写字的样子，但是我想用她的语言去跟她交。

        手语很难学，起码对我而言是很难学的。

        是阳光照在竹林上的声音。

        她拦住我，用手语跟我比说喜欢我。而我这两天在准备跟她表白，恰好将这句手语学了好几十遍。

        阳台上放了盆竹子，阳光总能照在上面。

        纤细的手指着笔，本子摆得很正，垂着眸，睫一闪一闪的，让人心情莫名平静。

        徐尽欢在用笔写她的声音。透过字，透过笔，架起与世界沟通的桥梁。

        徐尽欢说她摘掉助听也能听见我的声音。

        人为什么必须得需要睡眠呢。

        爷爷家的院子里有一大片竹林，暑假过去小住的时候她经常会搬张摇椅跟爷爷并排坐着晒太阳。

        徐尽欢转过，笑得像窗外的阳光。

        “想赖账啊？”

        她说她能听见，我不需要学这个，交的话可以我说她写。

        这时候我应该想着回去煮点冰糖雪梨，可我却在想徐尽欢为什么脸会那么久。

        我很喜欢她写字的样子。

        她怎么知别人睡着后的世界是怎样的呢？劝人都不会劝，那么蹩脚，却很用，起码对我而是如此。

        她摇摇，用手比划：

        【安修竹视角】

        她摘掉助听闭上眼的话，世界就会安静地消失不见。

        第一次接吻的时候，她被吓到了，发出了很短促的一声。

        安抚似的举动减轻了我的不安。

        她不喜欢助听。

上的内容，“去办公室了啊……下次写字可以慢一点，我不急的。”

        她的声音很好听。

        她写字告诉我，说人睡着后的世界跟她闭上眼后的世界一模一样，如果我想知她的世界的话就要乖乖睡觉。

        ——

        感谢祂没有将徐尽欢的眼睛夺走。

        徐尽欢很喜欢围着那盆竹子打转，她没助听，我在她耳边说了好几遍喜欢你。

        好的，这个世界的声音有时候并不好听。

        我真的很想去她的世界，很想很想。每次她一闭上眼，我都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她听不到我的声音，看不见我的字，看不见我比的手语。她闭上眼后的世界，不会有我的存在。

        “又在骗我，明明有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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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自己误会了。］

        我听见我的声音有些哑。

        一个很短很短的番外

        我很害怕，怕她也这样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不见。每天晚上都要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直到抵抗不住困意才会睡去。

        我让她赔，她苦着脸用指腹一点点抚平，徒劳无功。

        脸红得不成样子，手指里着的东西换成了我的衣服。被得很皱很皱，力重得都透过肉压在了心脏上，把心脏也压得皱巴巴的。

        骗人。我说。

        风过竹林带来清香，和的阳光照在竹子上，安修竹的声音在她的世界里响起。

        指腹下是她柔腻的脸颊，像个氓一样把她压在墙上，又是抚她的脸又是亲她的。一切的起因都是徐尽欢刚刚说的那句我喜欢你，不，是比的那句。

        他说得很认真，徐尽欢微愣。

        徐尽欢知我每天都很晚睡。

        怀里的人耳朵越来越红，我有些奇怪，拨开她另一侧的发。

        是真的，你的声音是阳光照在竹林上的声音，妈妈的声音是云层飘过月亮，裴祺的声音是海浪淹没脚背。我看得见，这些都存在于我闭上眼后的世界里。

        我想，到时候过年跟外公拜神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感谢祂。

        她闭上眼后，手指会在我掌心蹭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