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欢你啊。」

        「哪里不一样？」

        洪阳握紧了拳，我我我了大半天，脸从颊开始红到耳；他咬着牙，脸庞上的红渐渐从淡红进而转成红，他低沉缓慢地吐出一口气，再深一口，大声喊：「我告诉你，这就告诉你！我喜欢你！」这一句结束后，洪阳左右两边各下一滴泪水。「我一直喜欢你！如果你喜欢的是别人也不要告诉我，也不要说是谁！我一定会想剁了他！你知我听见你说有喜欢的人的时候我有多想死！我喜欢你十一年了啊！......」他边说边用袖子抹脸，不停着鼻子。

        「我讨厌你。」刘紫承笑出来。

        「他就

        「以为甚么？」刘紫承背对着他。

        「肉麻。」

        「你小时候还不是这样，现在倒怪我。」刘紫承说，全天下最单纯的人是洪阳才对——那种态度，再笨都看得出来。偏偏又甚么都不表示，天晓得是在打甚么主意。

        「你刚刚才问我那个人是谁的。」刘紫承说。

        洪阳愣住好一会儿，往后退了两步，一个不稳，下楼梯，乒乒乓乓，屋子四周都在发震；他用手撑着子，肩背先着了地，后脑勺祇轻轻往地上一叩，但浑让梯子磨过后暂时麻痺，没能立刻爬起来。

        「你的喜欢跟我不一样啊......」洪阳说。

走上前，弯腰捡起盖子，一把抢过他手上的东西，盖上盒子，放到书桌；洪阳动也不动，结结巴巴地说：「我以为——你——」

        「好嘛——小紫，不要生气。」洪阳撑起子，从背后抱住刘紫承，柔声说：「我还能有甚么主意？我喜欢你上半辈子了，下半辈子也会喜欢，一辈子都会喜欢你啊。关心则乱嘛。」

        「我以为你——对我不是——」洪阳抓住刘紫承的肩，将他转过，摇晃他两下。「是吗？是吗？」

        「你现在才来学校？早上去了哪里？」李涯问。

        洪阳猛摇，说，他觉得刘紫承太单纯了，大概不懂他的喜欢是甚么；而且要是因为这件事害得他被旁人侧目怎么办？再说，喜欢常常掛在嘴边，本来就很像是在开玩笑。

        洪阳掀起衣服下摆抹乾了脸，转过来大喊：「我想跟你结婚啊！」

        ???

        秦雪愣了愣，点点，开口：「你为甚么会......」

        「小阳！」刘紫承跑下楼，在他边蹲下，扶他起来，说：「你到底在干甚么啊，笨。有没有怎么样？」

        李涯离开店里，跑到隔两条街的高中，在门口停下，看了看里；学生在教室里坐得满满的；他叹了口气。警卫问有甚么事，他摇摇手，赔了个笑，将手插进口袋转，才迈开两步，后传来一句：「李大哥？」

        刘紫承站起推了洪阳口一把，以不亚于他的音量跟着吼：「你以为我留着那张纸干嘛？你怎么考上医科的啊？脑也该转过来了吧？你说桃补脑，刚刚才给你吃过，怎么一点用也没有？」

        他用额蹭蹭刘紫承的肩膀，说：「你呢？小紫——」

        「算了！算了！你不要告诉我！」洪阳转过去，提起衣领脸。

        刘紫承两手抬起，向旁分开洪阳的手，说：「我不懂你说甚么。」

        秦雪顿了好一会儿，摇说不要，不要李涯打他。是夏青来找他的，说已经放弃了喜欢的人。「他说他喜欢我，是真的喜欢，还拼命地跟我歉。」秦雪低下，「我本来想和他说，我现在有你，李大哥......但你祇是假装，所以我不知该怎么开口。」

        秦雪左脸一红，同边嘴角了些血。他才张嘴，声未出，李涯又开口：「你去了夏青那里？」

        李涯没等秦雪问完话，一把捉住那人手腕，将他拉到边上，一口气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想我打你？不是怕疼吗？不是要我喜欢你吗？为甚么又去找他？」

        洪阳低下，皱紧眉心，看着地板，嚥下一口唾沫。他了个深呼，眼神回到刘紫承脸上，结，对上他又黑又圆的杏型大眼，问说，之前他不小心听见——刘紫承说有喜欢的人——是谁？

        刘紫承斜着眼睛瞅他，「你呢？你不是也说有喜欢的人？你又没告诉我，我干嘛跟你说？」跟着坐到床上，咚的一声，地板颤了两颤。

        李涯停下脚步，回见秦雪跛着右脚走来；这回他没按着膝盖。

        「你平常说喜欢我都是真的啊？......」洪阳一手抓紧刘紫承伸过来查看他伤势的那手。

        刘紫承拍开他，说：「早知不讲了，你都觉得我轻浮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