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杯缘边的藤末小叶。

        洪阳皱着眉说了一句：「搞不懂你。」便埋看书。

        没几分鐘，门口一声叮铃，洪阳倏地抬起，伸长脖子盯着进来的人瞧。夏青还是那一衣服，手上抱着一块对开大小的长方，包裹着淡蓝色布条；他和刘紫承打了招呼，并说要借一步到后说话。

        李涯看了旁的洪阳一眼，那人的五官挤在一块儿，表情扭曲；他拍了桌子站起来，让李涯拉住袖子说：「冷静点。你那表情是准备干架啊？」

        洪阳抓住李涯的领子，「我怎么放心让他们两个到后说话啊！」他用气音说。

        「偷听是不德的行为。」李涯挪开他的手，按住肩让他坐下，说，不过如果洪阳答应不揍人的话，就放他去听。

        「知啦，囉唆！」洪阳推开椅子站起来，拍拍李涯膛，抓了桌上的笔记躡手躡脚走到吧台旁的门帘墙边将背靠上，打开笔记本，斜过眼，歪过脖子往门帘方向。李涯跟到他旁，在吧台拿了一个玻璃杯，倒了杯柠檬水递给洪阳，得回了一个咬牙皱眉的表情兼摆手；李涯耸耸肩，逕自喝了一口，同时听见里传来：

        「——谢谢。」刘紫承的声音。「不过我没有办法。」

        「为甚么？」夏青的声音。

        「我有喜欢的人了。」刘紫承说。洪阳睁大眼看了一下李涯，合起笔记本，脖子歪得更过去。

        「谁？」夏青说。

        「这我不能说。不过他也喜欢我。」

        安静了一会儿，响起脚步声，夏青拨开布帘，抱着手上的东西离开了。洪阳垂着肩走回座位，李涯站在原地，手上拿着水；刘紫承走出来，对李涯笑笑，说，需要甚么吗？

        「有冰块吗？」李涯说。

        刘紫承笑出来，说，你不是怕冷吗？

        「哦，对，对哦。」李涯搔搔，说，那没事，也回到位置坐下。见洪阳额贴到桌上的书本，动也不动。李涯问：「你没事吧？.......他也没说是谁，你别心死得这么快。」

        「可是我们一点曖昧也没有啊.......」洪阳说。

        「你自己有对人家曖昧吗？」李涯说。

        「没有。」

        「那你还说。」

        「吵死了。」洪阳抬起，一口乾掉李涯的黑咖啡，跟着杯子匡噹一声落到磁盘上，叫：「靠！这甚么！苦毙了！」

        「那是我的咖啡。」李涯说。

        「呸！」洪阳搥了李涯口一拳，说，他要回去了；把书和笔记摔进背包，侧揹到肩上。

        李涯跟着他到门口，洪阳在开门前停下，要李涯替他留在这儿观察情况；李涯问，需不需要帮他直接问刘紫承？他摇说不用，据了解，是问不到的。

        「那你路上小心点，别去自杀。」李涯说。

        「还要你来说！」洪阳拿背包揍了李涯腹一下，连别的招呼也省了；李涯看着那人背影，不时抬起手到脸前抹抹，叹了口气，到原本位置上拿起外套，改坐到离刘紫承最近的吧台前。

        「小阳回去了？」刘紫承说。

        「嗯。」李涯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