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该怎么的。她只是想走，不是那么在意这些东西。”恩德克又低看着自己的手指，对着窗，留下剪影。

        “你也要杀了我？”龚柔慕哑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恩德克又眯着眼笑得释然。

        “好。老师。”

        “好吧，”看她说得认真，摆摆手，“以后你的学费我会打给你。”

        恩德克像是耸动了嘴角，“你可真――”

        “难不成你还真想杀了她？”他望着拉开窗帘的女人。

        “不用。”

        “最好是真的。

        “我会送她出国，以老师的名义。”

        恩德克也没说舍不得什么。

        闭上眼，接受这一切。

着吧。

        脑袋往后嘱咐，“我先带孩子出去。”合上门，又化那个温柔贤惠的母亲。

        “恩德克。恩画家。”女人在这时终于踱步到他面前，“我现在只要我的孩子好好的，其余的我都不在乎。你和那个女孩的事情，我可以选择看不到，但是要把这件事破？要把你弄得败名裂？这不行。”女人盯着恩德克一字一句摇着。

        “备份我给了一个记者――”

        女人一笑，“我只是绑，要是你下不去手的话，我再来。”

        她不想用他的钱。

        “我是你老师啊。”

        “真的，我敢保证。”

        “我送你出国，以后…就别回来了。”

        轻哼一声，表示嘲讽。

        “一定要这样吗？”恩德克问。

        女人一笑，快步蹲到三岁孩子的面前，摸了摸，“好了，爸爸和姐姐还有事。楼下的布丁上就要好了，我们先下楼吃布丁，好吗？”

        “你知我是在说真的。”

        龚柔慕看向她的老师。

        龚柔慕警惕，把往后靠，“出国？”

        “不用。”龚柔慕摇摇。

        “走了。”

        “也别先答应得太早，”见女孩答应了，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懒散地说，“前提是把录音给我，把所有东西都给我。”

        “妈妈，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绑着姐姐？什么下手？”

        “你不是要走吗？你走吧。”恩德克说得很轻。

        “我说的不完整，她不会报的。”龚柔慕耐心解释。

        女人，低眉，望向别，“目的重要吗？”

        “你先别激动，她很可靠。”

        恩德克慢慢蹲在龚柔慕面前。

        移开手，望着女人，“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你。”

        恩德克木然看着眼前女人利落地缠绕。

        女人冷冷嘱咐，“别让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龚柔慕对他的感情很复杂，除了家人，他是陪她长大最多的一个人。或者说，比家人还多。他是朋友，是父亲，也是老师…如果他没那些事的话。

        “放心，国外只会比国内更好下手。”

        “听着不怎么可信。”

        “不…不行。”

        “让她走了？”

        “记者！！”

        看吧，她也这样和他变成一样的人了。

        “我手上没有备份。”

        现在立场已经改变。

        “你不也以为，我不知你对小慕的那些事？”

        “不会的。我给她的不完整，关键信息给了一分，名字没提，只给了一半的录音和求助信。如果晚上我不继续给她的话，就让她报警，她会知一个更大的新闻。”

        龚柔慕没什么舍不得的，舍不得她妹妹的家吗？

        恩德克摇摇，无奈地笑笑，“你让我有点不认识了。”

        恩德克虚脱地看着她，又无可奈何，“继续说。”

        “不，”摇摇，魂不守舍，“我不杀你。”

        “怎么？舍不得了？”恩德克现在又好像变正常了，又变成那个在外的老师，笑得和蔼。

        “你不想面，我和孩子还要活呢。”

        “真的？”

        “你就这么相信一个记者？她是随时都会把这些报出去，你就没想过后果吗？”

        “要想一想吗？”语气又变得温。

        “她信了。”

        女人闭眼，缓缓吐了一口冷气，“那你以后怎么办？”

        女人像是被吓到。

        “真是疯了，有了我名字的一句话，他们都可以拿去报！”

        “妈妈――”稚声稚气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