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要将他进去。

        巨大的圆月几乎完全压在了树枝上。

        不知从哪里出来的蝴蝶翩飞。

        “外面还在庆祝吗？”她着眼睛，仍躺在他的上望着他，又点点说：“也是，你打了这么大一场胜仗，是该高兴许久的。以后你是不是都不用再离开我了？”

        他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们是怎么重逢的？

        “……因为、因为……”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她坐起来，漂亮的眸子里盈满了星光，“我和你，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笑着：“这么黏我。不用再走了，想去哪里？”

        脱战走到她边之前，远要比杀人更难。

        赋青在第一层圆台上第一眼看见与自己幼时继承的记忆中有几分相似的白栀，就直觉这一次不一样。

        他的梦魇，成真了。

        “为什么要剥开他的肉！为什么要让他的魂魄都无所归依！”

        那个在他记忆里会踩着月色敲他窗递一朵刚发现的漂亮小花的小帝女，眼神纯挚单纯无害的少女因为他的愧疚，冷漠残忍，尖锐狠戾。

        一团白色的浮飘浮起来，这是一座与凉国其它建筑格格不入的庭院。

        “是吗！那你呢，为什么要背叛他！”

        相逢，不是偶然。

        少女扑进他怀里，撒着再问了一遍：“好不好嘛！”

        “是谁跪在地上让他动了恻隐之心，又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

        她问：“为什么要挖掉他的眼睛？”

        “不是我！”

        那双明澈的眼睛水灵灵的，不再会因为漫长的孤寂和思念沉着。

        “王啊。用他的眼睛……”她的语气幽幽的，然后脸上绽出了笑意，鬼魅似的，“用他被你们摘下来的那双眼睛，一只悬在天上，一只垂在土里。你们不就是这么放的吗？用它们，时时刻刻的看着你。”

        “对不起……”

        她果断摇，语气坚定：“我只想和你一起去。”

        “我只是很想念哥哥，还有大哥哥。想见他们，但我已经长大了，我有我在乎的、想永远在一起的人了。”

        ……

        他凑过去听，发丝扫在她脸上，弄醒了她。

        他不寒而栗：“你们……在哪里看着我？”

        她抬起手，那枚月亮瞬间变成了一颗巨大的深灰色眼珠，一点光华都没有了的静静“盯”着在地上的他。

        他没办法还手。

        “不知。”她摇摇，看着周围飘浮着的白色浮，视线又落在红衣的他上。手指着他衣袖上垂着的金属苏，仔细想了想：“去过普通百姓的生活就好。”

        “……”

        她语气更激烈：“为什么要切断他的双手？”

        聚的越来越多。

        “……对不起。”

        他有姓氏。

        他敛了笑，语气酸溜溜的：“你不是想和你的兄长一起去，和我去了，还和他去吗？”

        “那是谁！”她死死扼住他的咽，“你们世世代代都能继承记忆，那你告诉我，不是你，是谁？是谁骗的他，是谁动的手？”

        因为承袭的所有记忆，都会让他感同受。

        “……是王君的命令！他是神子，有神骨，万一他会复生……”

        靠在他上的少女正在小睡，迷迷糊糊的说着梦话。

        他看着她脸上因为方才侧躺的睡姿压出来的衣褶痕迹，整个人看起来乖得要命。

        “我会当真的啊。”

        此时他还不叫符叙，也不叫白狸。

        她凑近过来，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的眼睛：“好不好啊。”

        这里的风都是温柔的。

        没有江国的政变，所以也没有被迫离开江国去秘宝大典寻求机缘至宝，没有被自己守护的臣民背叛……那些都只是他的一场梦吗？

        “……你这算什么，告白？”

        他的心跃得极快，“那他呢？”

        她上的衣服是华美且合的，没有为了彰显份而强迫她坠在上将她肌肤都勒出红痕的饰品，没有伤痕，没有委屈。

        浮像散开的雪。

        她为什么会在江国，是怎么被他带到这里来的？

        “赋青，你想赎罪吗？将你的留在这里，像你们对他那样被分开，和这片土地合在一起，抵消你的所有罪孽吧。我是来帮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