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仍未回答。

        清鸢从地上起来，以天玄门之礼再拜过白栀，才：“殿下……”改口，“仙尊可还有什么事未了？”

        不等清鸢回答，白栀便：“我不该说这些的。你如今既已是天玄门藏剑峰弟子，便以天玄门礼仪拜我罢。”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犹豫的看着她的背影，不知该不该叫她。

        不论沉衍是怎么到的，让清鸢复生的是他，白栀有什么资格要求清鸢背叛恩人，始终心向自己？

        几秒后才跪在白栀面前。

        白栀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的口，那里一团包着小小的红光的白轻轻跃。

        白栀不免多看了那辆车一眼。

        这太狂妄可笑。

        白栀没扶起她，仍居高临下的站着，垂眸看她：“你是为沉衍来，还是为我来，阿清？”

        “仙尊觉得好么？”

        眼下看见了凉国的兵，白栀的心稍稍放下来些。

        清鸢：“药里没有毒，药只能在城主领，仙尊不放心我，待入了城主殿再为仙尊求一枚罢。”

        白栀的视线略在她的脸上凝滞几秒，目光像带着温度，蔓到清鸢上，让清鸢冰冷的逐渐火热的沸腾。

        “……若无令湛仙尊，无清鸢，世上也不会再有阿清，不会再有凉国。”

        要从日照城离开，还需靠他们帮忙。

        清鸢也未抬：“弟子为令湛仙尊请您回去。”

        很小心的答应她：“嗯。”

        “走吧。”

        护城屏障的能量太强，一切外来入侵者都会被它的威光震慑。

        有凉国女使的份在，出镇入主城变得很容易。

        被拆穿，白栀也

        白栀收回视线，那些不该有的温度消失，“你奉他的命来带我回哪里，天玄门还是他在凉国搭建的剔灵刑台？”

        ……

        清鸢递过来一枚药，白栀立刻将口压住。

        白栀的痛感才刚袭来，内便涌出一干净纯和的能量，与护城屏障相。

        本以为会听不见她的回应了，快到主城时，白栀的声音忽然飘过来：“你也变了许多。”

        眼眶略，动作凝滞，站在原地。

        这一秒长过万万年。

        一辆华丽的车自他们旁经过，车帘被风开了一点，里面沁人心脾的香气飘出来，有些熟悉。

        白栀轻：“原来那封信唤来的是清鸢。”

        清鸢向前迈了一步。

        通舒畅。

        “曾经的凉国早便没了。”

        清鸢怅然：“殿下变了许多。”

落在不远的一行人上，未听见少年说什么，便：“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焦急的视线猝不及防和白栀的在空中相对，能见那黑衣劲装少女浑一僵，视线自上至下的快速看了白栀一眼，才终于松出一口气般的看向白栀的眼睛。

        记忆深那个早在八百余年前就不复存在的凉国礼仪再现眼前。

        他低着，看着自己的口，视线闪了闪，开心的笑。

        算时间，拖代笔先生送的书信早就到了，但白栀不知日照城主爱妾之死会不会限制城外人入城。

        气势十足的足以压过所有高于她的兵士。

        再多了一小队人去将白栀给的灵石至钱庄换成银钱，送去云照村给那对母女。

        像欢快晃动的小尾巴。

        不能在这里再多耽搁，只画了少年的画像交给清鸢，再由清鸢吩咐下去暗地里搜寻，白栀与清鸢等人先行离开。

        白栀指尖搓着那枚药，漫不经心地沉默着，始终没将它放进嘴里。在清鸢等人往前走时，把药碎，化为飞粉，消散在空气中。

        白栀将药接回来，拿在手中。

        走丢了？

        白栀“嗯”了一声，看向方才少年站过的位置，已不见他的影了。

        “令湛仙尊在，我在……如今殿下也在，凉国就会一直在！”

        随着微微震动的颤感袭来，白栀浑畅快，护城屏障的威光竟转化为养护之息，顺着白栀的脉游走。

        她才走出几步，少年便似有所感的抬，向右侧看去。

        清鸢：“是日照城王内出来的车。”

        砗磲玛瑙，珍珠堆砌，光溢彩，好不气派。

        “服下药便不再会受威光影响，此药仅有一日功效，我们明日便启程回凉国。”

        “那殿下呢，觉得我变成这样好么？”

        穿着便衣的兵士之中，一黑色劲装的少女像被藏在了里面，可只要窥见她的影，便能感受到自她上散出来的强大气场。

        进去时，不少人都会不适。